薑雲曦提著裙子，轉頭就走。
她一直擔心慕康和趙長瑜不睦，影響慕康的前程和性命。
結果這兩人私底下關係真好，早就繞開她行事了。
一筆一筆的交易談得甚是愉快，在他們眼裡，她約莫就是個跳梁小醜。
不過是隨手送出的東西、一個還不錯的交易物品。
她還替他們擔心個什麼勁？
她嫁誰都可以，但就是不喜歡被人算計了去。
薑雲曦邁入門檻，轉身，直接關上了院門。
看著薑雲曦直接將門關了起來，趙長瑜知道，她這次真的是氣狠了。
他手中無意識地摩挲著扳指，看著緊閉的宮門，喃喃自語道，“我也不是很樂意。”
隻有他自己知道，做出這個決定，他下了多大的決心。
甄甄用手肘碰了碰楠楠，滿眼的不可置信，“那個……我們郡主是將安王殿下關在門外了？”
楠楠看著緊閉的院門，抿了抿唇，“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確實是這樣。”
“這眾人見麵都要繞道走的安王殿下，如今咱們郡主倒是毫不客氣地將人關在了外麵。我剛剛瞧著安王殿下似是還有話要說……如今若是不讓他說完，郡主會不會更生氣呀？”甄甄有些擔心。
楠楠輕歎一口氣，“隻怕是郡主現在見到了安王殿下會更生氣。”
“好像除了咱們郡主，沒人敢同安王殿下這麼耍脾氣吧？還將人關在了外麵……”甄甄拱了拱鼻子，“郡主真勇猛。”
楠楠微微抿唇，“我倒是覺得，郡主對安王殿下格外不同。若是氣著了，麵對慕大人，郡主隻是冷淡；麵對薑側妃，是報複；但換成安王殿下，就是朝他發火。倒像是與安王殿下最親近一般，才敢將最真實的性子顯露出來。”
甄甄沒想過這麼多，她略有些驚訝地看向楠楠，“是這樣嗎？有這種說法嗎？”
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宗正府的內侍動作迅速，直接就將一箱一箱的紅綢子抬進了薑雲曦的宮殿裡。
劉內侍諂媚笑道，“楠楠姑娘，這些都是太後娘娘吩咐的，讓郡主親自挑選的布料。若是對這些不滿意，宗正府的庫房的門隨時敞開，任憑郡主挑選。”
楠楠看了一眼薑雲曦房間緊閉著的房門，隨意地摸了摸幾塊料子，留下了幾匹。
“郡主今日有些乏了，改日再挑吧。就這幾匹好的，先留下給郡主掌掌眼。”楠楠塞了一塊銀稞子給劉內侍，“勞煩公公了。”
“哎呀，是老奴要恭喜郡主了。”劉內侍將銀稞子塞到了自己的袖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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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真的不是我，我是冤枉的！”趙哲雍隻能說這幾句爭辯之詞了。
他也知道自己的話毫無說服力。
趙長塔憤怒地將禦史台呈上的證據往地下一擲，“你看看，這些證言難道都是憑空捏造出來的嗎？無論是代州的普通商戶，還有那些棲身於代州的世家貴族，紛紛寫了這些證言，並簽字畫押。你以為，要是去三司開堂審案，你就可以脫罪了嗎？”
地上散落的是薑佑斐收集的證據。
趙哲雍看著這些東西，知道此事已經板上釘釘了，見殿中隻有趙長塔和自己，便一把抱住趙長塔的大腿，“父皇，父皇你救救兒臣吧。兒臣真的不知道這些……”
“是薑思齊，就是薑側妃的弟弟，他先斬後奏，我想去彌補時已經來不及啦！”趙哲雍按照事先想好的那樣，將責任推到了薑思齊的身上。
“我哪敢做這些啊，父皇，你是知道我的。我在宮裡待了這麼些年，我是什麼品性，父皇你是最了解的。就是借我幾個膽子，我都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呀！父皇……父皇……他就是故意先將薑綰綰送到我的身邊迷惑我，然後再借我的名義狐假虎威。讓兒臣怎麼樣都脫不開乾係來，被他們算計的死死的。”
趙長塔重重地拍了拍趙哲雍的腦袋，十分恨鐵不成鋼，“你，你呀！你就是蠢！那些地方送上來的女人你從來都不知道推拒，院子裡全是彆人的眼線。這回，你可真是在女人上吃了大虧！可你怪的了誰？都是你自己貪！”
“父皇……嗚嗚嗚……父皇……”趙哲雍雖然心裡不認同趙長塔的話，但是他知道，趙長塔還是心軟了，所以他隻能做出一副自責懊悔的樣子，求得趙長塔憐憫。
“好了……好了……你彆哭了。”趙長塔被趙哲雍的哭聲吵得心煩，大聲吼他。
趙哲雍嚇得立刻就閉嘴了。
“你養著的那些，全都是酒囊飯袋。我本指望著他們能提點提點你該怎麼做，如今看來，他們確實都是群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你趁早將他們都打發了。”趙長塔直接朝著趙哲雍下了死命令。
趙哲雍唯唯諾諾地應下了，但心裡還是有些不願。
趙長塔聽出了趙哲雍的不情願，瞥了趙哲雍一眼，“還有那個薑什麼薑思齊的，你趁早將他廢了，他今日就敢算計你，日後還不知道會借著你的名義做什麼呢？！隻怕當初他將妹妹送到你枕邊的時候，就盤算著要害你了！這一對姐弟，都不是什麼好人。”
“那個薑綰綰，你也彆太寵著了。也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今日你還帶著她出席。你這不存心是在太後和雲曦的臉上扇巴掌嗎？”
趙哲雍心裡默默記恨上了薑綰綰。
“是，都是兒臣的錯。兒臣本不想帶著她的。是她非要跟著。兒臣擔心她肚子裡的孩子出事，才……不得已順了她的意。”趙哲雍將一切過錯都推到了薑綰綰的頭上。
“嗬！”趙長塔冷笑，“你宮裡的事情，朕可管不得。不過，你要記好了，你要是被她脅迫了一次，就會被她脅迫第二次。你是家裡的主君，你應該管教他們，而不是讓他們去利用你！若是你做不到這點，朕告訴你，你遲早會被他們玩兒死！”
“是……”趙哲雍低著頭，心想自己的一世英名，竟然被薑綰綰和薑思齊抹得一點兒都不剩了。
他心下恨恨，手中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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