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山騎馬邁步於營寨之中,四處察看十分滿意。
郭不做事穩重,選他先鋒沒選錯。
營寨立好了,等陝州老提督率領所謂選鋒軍過來,白州縣的兄弟夥也銜尾追來彙合,就打一場大會戰!
本軍五萬多加上探馬回報的白州方麵軍的七千人馬,差不多六萬大軍,對上老提督的陝州軍一萬,怎麼算怎麼贏。
徐平山抬頭看被北風吹得獵獵作響的武義軍大旗。
仿佛看到自己造反成功後高坐金碧輝煌的龍椅上,底下無數文武百官行三跪九叩大禮的景象!
想想都心醉不已!
到時候,把中京那邊的權貴全殺了給兒子祭墳!
“義父!”
義子明誌遠騎馬小跑過來明顯有事稟告。
“何事?”
“白州方麵軍剛過來傳騎,報咬上選鋒軍尾巴殺了一個營校尉,還有一個旅帥。”
“好!官軍也不過如此。”
“但我們白州方麵軍也死傷了近兩千人,隻有五千左右能戰的義軍了。”
“無妨,殺一個旅帥對這些臨時招募來的流民士氣鼓勵更大。”
“還有二哥死了,被流矢射中胸口穿透了鎧甲。”
“哎,你寫個條狀,給他武義鎮上的家裡人說些好話,金五百銀一千,棺槨先運回去,等我們打完這邊回去給他風光大葬!”
“好的義父。”
明誌遠拱手接話後沉默無語,十幾個徐家老護衛自覺散開二十來步警戒。
明誌遠低聲道“殺了選鋒軍營校尉和旅帥的都是麻老九的人,要是白州方麵軍彙合,就麻老九和馬高陽的聲威,我們這邊幾萬大軍要不要讓出去一兩萬給他們統率?”
“一個統領分五百人,武善人人少,給他分一千。麻老九和馬高陽的功勞送些財物過去得了,就說大戰在即,大軍不好頻繁換將主,等這一場做過了,再給他們糧草自己招攬流民。”
“就麻老九的聲望,我怕他底下的人不服啊。”
“鬨不起來,麻老九是個老江湖了,懂得進退。”徐平山道。
“要不給他送過去一百套鐵劄甲?”
“五十套吧。”
“好,前幾天大巴山的匠作坊剛送過來兩百套,我劃出來五十套給他們。”
徐平山點點頭十分滿意,道“誌遠啊,你辦事穩重我十分放心,州兒死了,以後我的江山就是你們幾兄弟的。”
“義父哪裡話,義父正當壯年,再生幾個少主就是,我們兄弟會儘力輔佐的。”明誌遠滾鞍下馬跪倒在地上道。
“你這孩子,起來起來,你的孝心義父一向知曉。”
明誌遠起身拱手不語。
“哎,你們師傅把你們調教得太好了,以後彆動不動下跪了,我們父子不必如此生分。”
“好的義父。”
這時,一名探馬奔馳而來,被護衛攔住,喊道“報軍主,馬閻王馬統領率本部騎兵到大營門口了。”
“真快啊,誌遠,走,和義父一起去迎接馬閻王。”
“好的義父。”
明誌遠翻身上馬前麵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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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騎大當家帶著手下騎兵一路馳騁,遠遠看見兩座坐落於平野上相距不遠的大營盤,稍微小的建在矮土坡上,大的建在坡下數裡處。
一看到大隊騎兵過來。
矮土坡上的營寨周圍各種運輸隊巡邏隊紛紛收縮進營寨裡麵高度警戒,下麵的大營盤反過來各種歡呼雀躍遠遠傳來,那邊是自己人不用多說。
馬高陽撥轉馬頭,快馬加鞭趕往大營盤。
身後一群訓練有素的騎兵們跟著頭馬在平野上奔騰。
從天空看下去,一個間距相等的騎兵行軍長蛇陣直直延伸向武義軍大營盤。
越是靠近,馬高陽越是驚訝營盤的闊大,無數運輸隊巡邏隊在各個營門進進出出,長子縣方麵軍真成大氣候了!
哪怕披甲率不高,但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黑虎騎按照營寨寨牆上崗哨令旗指示往中間的大營門馳去。
營門大開。
徐平山和義子明誌遠,扶風女騎大當家黑蝴蝶,郭不郭大俠,各帶著幾個或十幾個護衛在門內站立迎接。
馬閻王回頭吩咐了下,幾個護衛騎兵跟著他下馬走向迎接他們的義軍頭目。
郭不身後一個弟子翻身上馬帶著黑虎騎大部隊去安置他們的營帳。
“徐家主,幾位統領,近日可好?”馬閻王拱手先道。
“馬當家的威風我們遠在長子縣都有耳聞啊,把官軍收拾的著實解氣!”徐平山從容回禮。
“那有徐家主的威風大啊,這一路看來,這邊招攬了好幾萬兵馬吧?聲勢一時大壯啊!一統陝州,直簿中京指日可待!”
“那是,軍主立業就在今朝!我們到時候個個都封王封侯不在話下!撩翻這官僚汙濁不堪,朝堂決策儘為私利的張家王朝!”郭不一邊搭話。
“軍主?哦,馬高陽給軍主見禮!”
馬高陽單膝下跪,算是正式承認了徐平山的統治地位,畢竟徐家幾萬兵馬儘在,以前自己幾百騎兵還能擺擺威風,現在早點認清地位比較好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