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盛產良駒駿馬,我們當然也有。隻是良駒駿馬們不願入城,進城之前,我們將其寄養在城外馬廄。”
“這是為何?”
“北地的馬都是凶獸龍馬的族類,龍馬本是一匹馬,上古之戰時為煞氣所染,成為凶獸,後吞吃了一隻應龍,這才成了龍馬,之後又吃了很多生靈,雖然後來被冰雪門聖祖降服,可人們對它的懼怕仍在,所以龍馬吩咐它的後代不許進入城中。”
“那龍馬還在?”
“已死於大決戰中,留下了八個孩子。那八個小龍馬,還是淩霜老嫗前輩飼養長大的呢,據說現在個個健步如飛。”
“原來如此。”
“我看前輩疑惑頗多,應該還有許多要問的,雖然傲雪門還有一個時辰要走,可誠如前輩有所顧忌一樣,我也不能透露太多。因此上,前輩的疑問都一並問我們門主吧。”
“也好。”
眾人再無話,一個時辰後,不多不少整整一個時辰後,來到一座敞亮的府邸前。隻見府邸銀瓦玉柱,冷冷生輝,門匾上三個大字“傲雪門”冰霜銀亮,此時府門大開,雖近二更,猶有不少人匆忙進出,每見賀祝,無不拱手口稱“大師兄”。可其實說“府門大開”並不妥當,因為這座府邸沒有大門。
天上心讚“果然氣象非凡。”
賀祝對四位師弟道“明天還有分內的事,你們先去歇息吧。”四人道“大師兄,明天可要告訴我們啊。”
“若有事發生,門主會通知大家的,去吧。”
目送四位師弟入門而去後,賀祝對天上道“傲雪門不設大門,意為隨時敞開,無論是一心修道的人,還是有所求的城民。天上前輩,請吧。”說罷,做出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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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抱起已有倦困的天相,步入其中。賀祝在前引路,一連越數個空曠場地,過數座穿堂,領天上來在客廳,親沏一壺熱茶,道“這是北地所產的雍喈茶,前輩品茶稍坐。”轉身而去。
天上端起茶杯,隻覺瑞氣撲鼻,讓人神魂一振,望去杯中,但見茶水棕黃,頻泛光澤,如潺潺流動;幾根嫩芽中懸杯中,不墜不升,若鳳棲其間。略一品味,茶香由鼻端沁到咽喉,始覺平淡,不足為奇。可片刻過後,沁著茶香,以達肺腑,才領略出無窮之妙!此水此茶甜中有刺苦,苦中有甘甜,真稱得上世所罕見——水之彆致,茶之不俗,恰具其分的溫度,使甜苦中和卻不為中庸,融融洽洽,兩相紛呈苦中釀甜,覺苦之醇厚甘美,甜中蘊苦,覺甜之清洌不膩。唇齒之餘香,使人耳清目明,似覺耳邊泉水叮咚,眼前鳳舞翩躚,隻感心扉豁然,使人好生輕快。
天上品味已已,回味無窮,不覺廳前路上有人大步而來。等回過神,隻見三人已踏階入廳,先前一中年男子,雁尾眉,單鳳眼,四方臉,蓄兩撇胡須,天圓地滿,中正平和;其左是一女子,麵如皎月,熠熠生輝,眸似冰泉,粼粼泛冷;二人身後那少年,相貌平平才顯氣質不庸不俗,神態拘謹卻也自在自如,正是賀祝。
三人進得廳中,賀祝邁近天上,引見道“師父,何師姑,這位便是弟子所說的前輩。”
師父道“我叫寒泉冽,這位是我師妹何曉冰。”
天上早已起身,自報名姓“我叫天上,久欲與寒門主、何姑娘謀麵而不得。”
“尊駕見過在下師兄妹?”
“三月前在雪山腳下曾遠睹威顏。”
寒泉冽再度將天上打量一番,猶不能信,疑道“難道當日那四個惡人找的是你?”
“正是。”
“請坐!”
四人分賓主坐定,天上才注意到,寒泉冽和何曉冰身後的霜銀服飾上並無冰晶標誌。原來隻有弟子才有那樣的標誌,但無此標誌,卻也是與門主同輩的標誌。
寒泉冽問“敢問何故?”
天上眼望臥在腳邊已睡著的天相,道“因為它。”他也不算說謊,可緣何不能明言是因仁賢仙逝之故?隻因若說此事,則必要表仁賢因何而逝,九牧既“仍然矛盾重重”,若讓世人得知三賢竟自相爭鬥,絕無益處。更不必說這個噩耗以及噩耗下的種種隱情會掀起多少驚濤駭浪。眼下,九牧最需要的不是得知原委,而是如何應對天魔危機。所以,天上此時隻能一言掩過。
寒泉冽深看一眼天上“縱使他所說不實,也不好貿然追問。”才將目光落向天相,觀望片刻後,心道“這幼獸……應該出身不俗,可竟然對他如此親近,足見他異於常人。”正值非常之時,來人儀表不俗,舉止非凡,與眾不同處處可見,他不得不提高警惕,遂開口問“不知尊駕從何而來,與那些惡人又有何淵源?據我所知,就算是上古之戰其間,九牧也從未出現過那樣的惡人,也沒有‘天’這個姓氏。”
天上知其所問,開口直言“我與他們來自於另一方大千世界。”
“什麼?”賀祝驚出一聲,就連何曉冰也凝眸看來,隻有寒泉冽淡然點頭,問“他們與九牧已然為敵,你呢?”
“在我的故鄉,他們被稱為天魔,其中為首之人被稱作天魔尊,我和他淵源匪淺。”
寒泉冽知他不會告知何等淵源,自然也不會去問,隻問“他已來到九牧?”
“還沒有。”
“那到來九牧的隻是天魔中的普通者?”
“也算不上普通,若我沒有猜錯,率先闖進來的有普通天魔,也有天魔斥候。”
“天魔斥候?莫非指的是乘坐飛龍的惡人?”
“擁有飛龍坐騎的正是天魔斥候。”
“這樣的斥候,共有多少?”
“天魔共有七十二斥候,不過具體闖入多少,我還不得而知。”
聽到這,看似不經心的何曉冰小聲自語道“那樣實力的惡人竟有七十二之多!”
天上道“天魔斥候率先闖入九牧必有所圖,可不管他們圖的什麼,九牧都不能讓他們如願。”
寒泉冽表情凝重,點頭以應,問“所以,雖然你與天魔尊淵源匪淺,但你選擇幫助九牧?”
“既是理所應當,也是受人所托。可我對九牧一無所知,隻是知彼難以應對。所以,我也想九牧幫我。”
“九牧之大,一一說來恐怕不能。”
“迫在眉睫的有兩件事,一是九牧的實力,二是九牧的矛盾。”
寒泉冽苦笑道“這和一一說來差不了多少。”
天上隻好換個問法“當日門主三人曾攔住四個天魔斥候找我,九牧與門主三人實力相當或者高過的人有多少?”
“你是想問能勝過天魔斥候的人有多少吧。”
“是。”
“我若隨便說一個數字,想必你難知真假。可北地之人不慣對任何人撒謊,當然也不希望被騙。”
天上知他何意,道“你們有防人之心我可以理解,可要我現在證明自己是友非敵,的確不易。”皺眉想了一回,才再問“三月來,九牧共有多少地方出現過天魔?天魔斥候的數量又有多少?是否有規律可循?”
寒泉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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