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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二)(1 / 2)

雍遠離了於家莊,過伊水橋時,望見街道兩邊的客棧燈火通明,喧喧鬨鬨,便去稍作傾聽,但聽得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

“有不少人認為,他隱藏行蹤是因為有傷在身,可是若我們大家都生病受傷,難道會是自己躲著?那當然是得尋醫治病,豈有諱疾忌醫躲著之理?”

“他屢助九牧而不留名,換句話說,也就是天魔在的地方,他就在,天魔走,他就消失,這不是太巧合了嗎?”

“他本就身份不確、來曆不明、功法奇特,這些年來行蹤又極其隱蔽,十分古怪啊。”

“當時永牧州之戰,你們也看到了,天魔大護法也是不苟言笑,和他很有幾分相似。”

“有沒有可能,他之所以每在人們危難時出手相助又飄然而去,其實有心為之呢?目的是故意混淆視聽,想要籠絡人心,進而達到他不為人知的目的。”

“難道是為了打探什麼消息?比如九牧功法?”

“恐怕不止,聽說,塵卷平原後,就是他向永牧州四位門主報信,請四城五門馳援冰目原,北風起後,又是他告知北地人,花屬天魔將在良穆都東北二門伏擊四城五門,這才害得三牧失守,四位門主、梁城主、景城主他們險些命喪良穆都南門!”

“天魔大軍在明麵上奪取九牧各城,而他則在暗地裡籠絡九牧人心,難道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候,誤導我們進入陷阱?”

“禦獸垣之事,恐怕是城民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所以他才殺人滅口!”

“任平生撿到的劍曾是天魔之物,那劍非同凡響,竟使得不通道力的任平生硬生生擊敗兩位天魔使者,而那個人也是身負一劍,他背上的那柄兵器也很詭異,那柄兵器會不會就是當年天之殤時打破蒼穹的罪魁禍首!”

“你們有沒有聽說,那天魔的頭頭其實也是有傷在身?”

“他會不會就是傳言中的天魔尊!”

“如果他是天魔尊,那他這樣不告而彆,之前那麼長時間的陰謀不久半途而廢了?”

“怎麼半途而廢了,塵埃已經遍布此間以西,三牧已經失守,永牧州之戰兩位城主身亡,兩位城主入邪惡道,天南地北的人們都湧來永牧州,人心之塵互相翻騰,人們已經不再信任四城五門,難道這些還不夠嗎?”

“這麼看來,永牧州一戰他適時出現並幫助我們,恐怕隻是為了九牧取勝,這樣,人們就會爭相湧來,他再留下血瘟疫飄然而去。”

“……”

雍遠聽了片刻,得知人們議論之事比梁征三人所述的更為離譜,再不敢耽擱,連夜趕往落霞郡。

落霞郡中,傅誌恒、西風晚、北辰燦、瑤琴,正在向眾人彙報連日打聽天上下落之事,西風晚道:“這幾日,我們四個曾在育芳郡附近查探,雖然沒有探查到天上大人、寒少城主的下落,但卻得知了兩件事,一是天魔子民一直在修煉術法,二是天魔尊因為傷勢,難以長時間離開火晶宮。”

梁涓點頭道:“嗯,天魔子民到來後,每一個都在勤懇修煉,關於這件事我們幾個也曾私下商議,認為這是天魔為了維持塵埃熱浪不散所做的努力。”

西風正道:“不錯,九嵩山以西不比天魔域,為了延緩塵埃熱浪散去的速度,天魔不得不依靠修煉凝聚塵埃熱浪。可畢竟天魔數量有限,塵埃熱浪還是在緩緩消散,因此,花屬眾魔在育芳郡周遭種下五彩斑斕的古怪花卉,恐怕就是在為塵埃散去後她們能更好堅守做準備。可是天魔尊有傷在身的事,雖然真人當日已經推測出來,但眾魔對他們口中的尊上尊崇有加,豈會將這樣重大的事泄漏給你們?”

北辰燦道:“瑤琴姑娘以音律入道,情動於心,故形於聲,是以她能夠看穿人心。”

眾人聽了此等奇異功法,齊齊望向瑤琴。

瑤琴道:“雖然我的音律造詣還很不到家,但我的確聽得到天魔斥候及普通天魔子民的心聲,那些天魔子民都是相同的念頭,那就是苦練術法,減緩良穆都塵埃消散的速度,以便他們的尊上安心養傷。”

眾人個個驚歎,唯有梁城主心思急轉,甚覺不妥,正要開口,雍遠在外求見,他隻好暫且壓下顧慮。

雍遠鄭重開口:“各位前輩,我剛剛聽聞一件事,據說有一個手拿禦獸門門主令牌的年輕人到處講說,說他曾親眼看到是天上大人將禦獸垣化作火海。”

聽罷,禦獸門四位老師頓時神情一凝。

雍遠連忙追問:“四位老師,晚輩來此,正是為了求證此事,你們但說無妨。”

畢竹盛道:“這件事我們原不想提。當日共有七個天魔分襲禦獸垣各處,我等和門主以及後來的平生一起與天魔周旋,奈何天魔的聯合之術威力甚大,竟讓整個禦獸垣血流成河,全憑門主犧牲自己使出先置召喚語,我們才得以趁機逃出。等我們與先行逃出的門中弟子、城中百姓彙合,卻得知天上和寒少城主趕去了禦獸垣,我們放心不下,便又回返城中,剛到城中,就看到不少城民正望外逃離,與此同時天色忽然昏暗,眼前漆黑不能視物,就在那時,忽然天空落下無數赤曜光灼之劍,穿過正在逃離的百姓的身軀,更將整個禦獸垣焚為一片火海,無數身影在火海中不斷扭曲,最終化成灰燼。而借著火光,我們隱約看到,那七位血屬天魔,竟都對天上恭敬行了一禮,這才瀟灑而去!我們也曾想追問天上,可火海擋住去路,遮住視線,一眨眼的功夫,天上和寒少城主就消失不見。後來,永牧州之戰時,我們也曾想當麵詢問寒少城主,可惜未有恰當時機,本想等天上大人醒來再問,誰知,他又忽然不見蹤影,這個疑惑因此耽擱至今。”

西風正道:“我們都知,血屬天魔能傳血瘟疫之毒,還能操縱屍骸,城民之死,或許與此有兀蠹乙捕伎吹攪耍黿鍪怯詡易魷盅烈擼腿夢頤牆雇防枚睿炷Ч室庀蛺焐洗筧酥呂瘢峙率強吹僥忝搶戳恕!?

北辰明道:“北地屢受天上大人之恩,寒門主更與他兄弟相稱,這麼多年來,時不時有他幫助九牧的消息傳開,當年青玄武大人身中血瘟疫之毒,也是天上大人告知解毒之策,這是我們師兄弟親見,永牧州之戰時,也是他力敵兩位天魔護法,難道這些都是假象不成?”

張楓道:“正是因此,我們並未敢將當日所見告訴大家,從前,禦獸門可以選擇相信天上大人,可是如今已有謠言,若找不到十足證據,恐怕謠言會愈演愈烈。”

雍遠道:“張老師說得極是,正是因為百姓不知禦獸垣之事的原委,因此已經胡亂猜測起來。”

梁城主問:“什麼猜測?”

雍遠便將在客棧所聞如實說了,眾人聽後,一時難辨真偽。期間,瑤琴得知天上有傷,悄問北辰燦:“天上何等本領,誰能傷得了他呢?”

北辰燦道:“瑤琴姑娘難道忘了,三賢已經多年不曾露麵。”

聽了此言,一向大咧咧的瑤琴大驚失色:“你的意思是天上曾與上古三賢交過手?最後落得三賢殞命他身受重傷?”

北辰燦道:“我隻是順著這個思路猜測,現在當然不能定論。”說到這,朗聲對眾人道:“這幾日我與傅公子日夜相處,相談甚歡,他的言語神情,無不透露著對天上大人的尊崇愛護之情,因此我對這些謠言,有不一樣的看法,眾位長輩、同道不妨一聽。近來,九牧謠言頗多,起初是關於四城五門的,謠言何來,不必深思,我們都是四城五門人,這謠言的目的亦十分清楚,如今,又有關於天上大人的傳言,哪怕我們暫時有很多疑惑沒來得及當麵向天上大人請教,哪怕他的功法與眾不同,哪怕他的行事風格讓人琢磨不透,可這忽然甚囂塵上的謠言,卻反而證實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正如四城五門人不為天魔所容一樣,天上大人也必定被天魔視作心頭大患!”北辰燦相信天上,因而替他解釋一番。可正因為今日之信任,後麵得知“真相”,使他再不敢輕信任何未經證實的真相。

眾人點頭不迭:“這也就解釋了天魔帶走任平生和金乾的目的,一是妄想窺探禦獸功法,憑借禦獸對抗九牧,二是逼迫任平生散布謠言,令九牧從內瓦解。北辰公子之言另辟蹊徑、彆具一格,倒是讓人撥雲見日。”

可這時,北辰燦卻忽然話鋒一轉:“但是,如今天上大人不在,禦獸垣的百姓已死,若如此草率斷定,對死者來說有失公允,更彆說他人是否能夠接受這個解釋,以及其他種種未得解釋的疑惑。何況眼下傳言甚囂,若不及早讓塵埃落定,隻恐遲則生變。”

北辰明疑道:“燦兒,莫非你有什麼辦法?”

北辰燦回道:“我們都知天魔尊有傷在身,假如天上大人果然是天魔尊,那他失蹤的日子會去哪?必然是回天魔老巢養傷。”

西風晚望了一眼瑤琴,心中已有猜測:“看來師弟是想去天魔域,救出瑤琴父母。”並不願他去,道:“可是如果僅僅是這個原因,他大可以告訴我們,他有事要離開,何必不告而彆讓我們大生猜疑?”

北辰燦反問道:“那如果師姐你是天上大人,在明知大家有事要請教你的情形下,你該以什麼事為借口離開?”

“要想找一個合適的離開理由的確很難。”西風晚也承認這個借口並不好找。

北辰燦接著道:“哪怕他有一個合適的理由,那在告知這個理由的同時,也可以將我們的疑惑一並去除,如今他已不告而彆,要麼就是他的確有急事,要麼就是他不想解釋或者沒有合理的解釋。”

北辰明道:“我們希望是前者,但也可能是後者。”

北辰燦點了點頭:“如今天魔域中隻有普通天魔,若我和瑤琴能混入天魔域,拿住幾個天魔子民,瑤琴便可用看穿人心的功法探知天魔尊樣貌如何。”

瑤琴早就有心去天魔域探望甚至救出父母,立刻答應:“我願去。”

西風正道:“九牧大受天上大人之恩,我們決不能見他蒙受不白之冤,但且不說西去路上有多少天魔把守,你們會不會暴露行蹤,隻說天魔域中,那裡有的不止成千上萬的普通天魔,不止源源不斷的塵埃熱浪,還有許多妖獸妖木,可謂危機四伏,你二人前往天魔域太過凶險。”

“晚輩也知天魔域中凶險莫比,可弄清天上大人的謠言更是當務之急,這險值得一冒。”

北辰明很是欣慰:“燦兒,此事乾係重大,此去定要小心。”眾人見其父應允,也都不好再勸。

這時,梁城主終於開口了:“瑤琴姑娘,老夫有一事不明,你的奇特功法究竟是如你所說隻能聽到他人的心聲,還是如北辰公子所說能看穿人心?”

瑤琴實言道:“若對方是普通天魔,我可以聽到其心聲,看到其所思所想,也即看到其曾見過並留在內心的風景或人物,但對於斥候,我現在隻能聽到其心聲,斥候以上,現在的我既不能看到,也不能聽到。”甚至,她也曾自己思索過,終此一生,她或許也隻能止步於此。

梁城主再問:“那老夫又有一事不明,育芳郡周圍不是已有普通天魔,你為何非要去天魔域呢?”

瑤琴道:“他們雖然是普通天魔,但近來一直在修煉天魔術法,可能因為這樣,他們的所思所想被內心的塵埃滾滾、血霧彌漫或者百花爭豔所遮蔽,我們又不敢打草驚蛇,讓他們停下修煉,所以這幾天我隻能聽到他們的心聲,而無法看到其所思所想。”

“那難道天魔域中的天魔子民沒有修煉天魔術法?”

“有這個可能,畢竟不是人人都適合修行的,也不是人人都時時刻刻在修行。”

梁城主哂笑一聲:“老夫心中恐怕沒有塵埃滾滾、血霧彌漫或者百花爭豔,瑤琴姑娘可能看出老夫的所思所想?”

瑤琴被人當眾發難斥責,心中當然不服,上次真人的勸戒,早被她拋到腦後,急忙探向梁城主之心,可惜隻能看到飛速流轉的五色玄光,才知梁城主有意讓她難堪,隻能忍氣吞聲道:“梁城主修為高絕,小女子哪能看穿?”

梁城主道:“原來如此。”說著,悄以眼神示意西風正。

西風正這才領會其意,道:“瑤琴姑娘,看穿人心的功法我等聞所未聞,你既說習得,何不證明一番?”指雍遠道:“遠兒重傷未愈,此時不敢動用功法,與普通人無異,你可能看到他的所思所想?”

瑤琴聞言立刻轉頭望向雍遠,幾息後道:“他的所思所想,我也看不到。”

西風正為難道:“那你所承認的看穿人心的本事我們恐難相信。”

瑤琴氣憤:“我還沒說完,雖然看不到他的所思所想,但卻能看到無數火光。”

眾人聞言大驚,隻因他們都知,瑤琴看到的正是邪惡火數!

西風正卻道:“遠兒的事很多人都知道,這並不足以證明。”

“你……”瑤琴氣呼呼轉向一旁,她雖然沒能看到雍遠的所思所想,但卻聽到了雍遠的心聲“怎麼兩位城主今天怎麼難為起一個小姑娘?”但氣頭上的她,再不願再向梁涓、西風正這樣不信任自己的人證明什麼。

瑤琴的遮掩以及惱羞成怒,讓在場之人都猜出她前往天魔域另有目的,但眾人都不忍說穿,畢竟,這是人之常情。

但梁城主執意戳穿,道:“北辰公子和瑤琴姑娘主動請命,的確難得,可種種跡象表明,他二人並非是出於大義,而是私心。北辰公子因為他師兄樓關山的事,對天魔深惡痛絕,所以前不久才會以遊曆九牧為由,與西風姑娘潛入天魔域,在樓關山發生意外處搜尋蛛絲馬跡,此次他又要深入天魔域,恐怕是想繼續探尋師兄下落!而瑤琴姑娘想去天魔域,是因為其父母仍在天魔域受天魔欺侮奴役,她此去並非為了其他,恐怕隻是想救回她的父母。”

西風正也道:“我同意梁城主的看法。燦兒,瑤琴姑娘,你二人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當眾讓你們難堪並不是我們本意。”

傅誌恒聽到此處,隱隱猜到兩位城主之意,開口道:“天上前輩失蹤一事的確迷霧重重,晚輩和北辰公子三人連日打探毫無所獲,所以瑤琴姑娘和北辰公子才想去天魔域,儘早撥雲見日。天上前輩既是晚輩的救命恩人,又是修道指路之人,他的品行,晚輩可以用性命擔保。但此事乾係重大,須有確鑿證據才可。晚輩剛才忽然想起一事,天上前輩失蹤前,我曾和天相小兄弟相處幾日,從他那裡,我也得知了許多天魔的事。又據瑤琴姑娘轉述天相的說法,天上前輩當晚是被一陣怪風引走,晚輩懷疑怪風是塵屬天魔的‘狂飆術法’,為免謠言會愈演愈烈,晚輩決心前往景明郡,試著從塵屬天魔那裡打探消息,哪怕不能,也可為景、原兩位城主分憂。”在說到“兩位城主”四個字時,他故意加重語氣,說完後,愣了一愣,才又補充道:“晚輩險些忘了,還有鬱城主。”

西風城主、梁城主對視一眼,心中喜悅:“傅公子真是聰慧!”原來傅誌恒說的“兩位城主”意指的是梁城主、西風城主。

西風正將目光掃向西風晚、北辰燦、瑤琴:“前幾日,你們也都看到了原城主傳來的消息,約戰永牧州期間,景明郡曾遭塵屬天魔斥候侵襲,若非原睦邑弟子奮命抵抗,後果不堪設想。塵屬天魔曾殘殺太半原睦邑城民,還時有窺探、挑釁景明郡之舉,因此南方民心動蕩,比起花屬天魔,其性其行可謂殘暴,你們既然在這裡無事可做,就和傅公子同去支援景明郡吧。”

北辰燦還想爭辯,卻被其父攔住,北辰明道:“燦兒,你二伯說的也很在理,我也知道這幾日你因閒暇有所不適,中路近來的確無事,不如就去景明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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