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淵目光凝視，眸子之中掠過回憶。
時間回到昨夜戌時……
「皇宮書閣」
“罪民覃淵，拜見陛下！”
覃淵跪地俯首，朝著高高在上的天子行禮。
天子立於高處，負手而視。
“免禮！”
天子開口，覃淵才敢起身。
又聽天子話音傳來：“朕當初已赦免你謀反之罪，你無需再以罪民自稱。”
“草民遵命！”
天子頷首，道：“之前朕便知你謀略過人，天下事可算儘，可有算到朕召你入宮相見，所為何事？”
覃淵抱拳躬身，回道：“草民鬥膽猜測，陛下此舉，是為齊武之戰。”
“哦？繼續說！”
“討齊一戰，楊正虎將軍戰死，武軍敗退，如今已經退入洛北，陛下是想要讓草民前往洛北，為武軍出謀劃策，不知道可對否！”
天子凝視著覃淵。
覃淵是個人才，這是天子不殺他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便是徐元。
天子滿意一笑，道：“你果然很聰明，那你可看出了齊武之戰的本質？城中不少百姓乃至是朝中百官都在討論，我大武舉國一戰，拚儘了曆代先皇積累下來的國力。
眼下我軍大敗，我大武有亡國之兆，不知道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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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淵低著頭，緩緩回道：“陛下，國事非我一介草民可論，陛下深謀遠慮，想來自有安排！”
天子拂手：“你可直言，朕不論罪！”
但覃淵依舊沒有多說。
“草民愚鈍，不知陛下之意！”
本以為，覃淵的回答會讓天子感到失望。
可下一刻，天子卻是笑了。
他眼眸之中，儘是對覃淵的欣慰。
“你果然很聰明！”
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
特彆是在天子麵前，多說多錯。
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覃淵看出了天子齊武之戰的用意，但他不能說。
天子喜歡聰明人，更喜歡不那麼聰明的人。
覃淵便是如此。
他是聰明人，也是不那麼聰明的人。
天子嘴角輕揚，“不知道先生可聽過麒麟居士之名？”
話鋒一轉，覃淵露出驚駭之色。
麒麟居士之名，他當然聽過。
天下謀士眾多，被稱之謀者，不過十數。
赫赫有名者，鳳毛麟角。
他覃淵多謀，不敢稱強。
但這位麒麟居士卻是公認的智囊。
就連覃淵，或甘拜下風。
“聽過，天下謀者，麒麟居士為首，其名欒平，平天下的平！”
天子大笑起來：“哈哈哈！好一個平天下的平！”
下一刻，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冷漠和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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