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振的話,讓一肚子疑惑的安慶後等人更加疑惑了,紛紛直視著楊振,等待楊振的下文。
“你們或許以為,我們現在已經很強大了,——比起我們在鬆山時,比起我們初到旅順時,我們的確變得強大了許多,但是即便如此,我們的力量也仍不足以一戰定乾坤。
“你們或許認為,征東軍一軍變三軍是一件大好事,但其實有利有弊,歸根結底是我們地盤擴張過快,本都督不得不為而已!你們仔細想想,這次跟我西進的隊伍,為什麼隻有右翼軍一個團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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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振話音落定,安慶後也好,張國淦也罷,都陷入了沉思。
這個時候,倒是麻克清突然說道:
“都督英明,自然不會中計,可萬一朝廷中計——”
“是啊都督,萬一朝廷中計,要我們撤軍怎麼辦?”
“是啊都督,關內的形勢可不咋地,朝廷答應清虜議和咋辦?”
麻克清的疑問,一下子擊中了安慶後和張國淦真正的擔憂。
就見他們二人緊接著麻克清的話,你一眼,我一語,把話挑明了。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萬一朝廷中了計,議和成真,我們或許就成了狡兔死走狗烹的走狗,就成了飛鳥儘良弓藏的良弓,然後被朝廷裁撤,或者遣散。嗬嗬,你們這個擔心,同樣是多餘的。”
“多餘的?”
“都督,老話說的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
張國淦和安慶後再一次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他們和清虜你死我活好多年了,如今好不容易占了點上風,實在不願意搞什麼停戰議和。
“相信我,議和成不了真,就算咱大明的聖上想議和,它也成不了真。”
說完這些,楊振再次端起茶碗,雖然他並沒有端茶送客,攆他們走的意思,但這幾個人聽到楊振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也都閉了嘴。
過了一陣,又見楊振沒有其他吩咐,紛紛退了出去。
雖然楊振沒有明說有什麼辦法讓議和一定成不了真,但是他們知道楊振已經明白了他們的擔憂,而且早已胸有成竹,他們心中也總算安定了下來。
好在“停戰議和”這樣的事情,目前仍局限在楊振身邊的小圈子裡,並沒有擴散開來。
事實上,一旦真的擴散開去,引發什麼誤會或者謠言,那對於軍心士氣的衝擊將會是不可估量的。
而這,也是楊振不得不向身邊這些人認真解釋自己所作所為的主要原因。
到了當天晚上,帶隊監管參將府彆院清虜使者駐地的劉文炤、崔登科一起來報,說清虜副使碩托請求再次拜會都督。
楊振想了想,最後拒絕了這個請求。
楊振並不是擔心自己夤夜召見清虜使節的消息會傳出去,或者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比如引發京師朝堂上的猜疑或者彈劾攻擊什麼的。
對他來說,這種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因為不論是秀岩城的駐軍將領,還是他的直屬衛隊抬槍營官弁,也包括這次帶來的右翼軍火槍團營將領,都是根底清白的鐵杆的嫡係。
他並不擔心有人會出賣他。
他隻是覺得沒有必要。
談判是交易的藝術,歸根結底不過是利益的交換或者勾兌。
但是對於清虜,楊振的決心和目的早已確定,他不想做什麼交易。
以往所采取的一切看似是談判、看似是交易的做法,都是在自身不夠強大時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采取的鬥爭策略而已。
包括為了挑動多爾袞回師奪位而搞出來的停戰議和,都是如此。
現在,多爾袞吃到了之前停戰議和的甜頭,又想搞全麵停戰議和,不論其真實計劃如何,其中必有一樣考慮,那就是借此遲滯甚至是瓦解大明在其東西兩線發起的攻勢。
為了達成這一點,多爾袞特意派遣碩托前來,想必會在私底下放低身段,以便換取一些公開場合爭取不到的東西。
既然明知如此,楊振當然不會給他機會。
或許這也算是極限施壓的一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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