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掌櫃趁亂掙脫束縛,衝到狗油胡子前,罵道“敢壞老子大事,老子殺死你!”,而後一刀捅入了狗油胡子胸口。
我來不及阻攔,狗油胡子嗆出一口血,應聲倒地。
眾鏢師見狀,立刻衝上去追客棧掌櫃。
那客棧掌櫃轉身撒腿就跑
我扶起倒在地上的狗油胡子,捂住他的傷口,鮮血在不停地往外湧。
他隻是朝我咧著嘴,仿佛得償所願了,然後嗷咾一聲昏死了過去。
待駱駝、喬德建整頓好隊形,好心的客店夥計——狗油胡子已然斷氣了。
客棧掌櫃更是在混亂中不知去向。
我心有不甘,想要追上那個老鬼,宰了給狗油胡子報仇!
卻一把被文主簿攔住“彆追了,趕路要緊,路上不太平,小心中了埋伏!”
眨眼的功夫,雷鏢頭已命人將鏢車、馬匹從東側院拉了出來,準備啟程。
突然之間!
一匹白馬嘶吼起來,聲音大的像是撕心裂肺的哀鳴。
那馬前蹄抬起,幾乎要站起來,顯得極其痛苦,想要掙脫韁繩。
垛子手見狀,趕緊使勁,拉緊韁繩,旁邊的鏢師也過去幫忙。
隻見那馬還沒等眾人使上力氣,四腿跺了幾步,嘭的一聲,側身倒在了地上。
我和駱駝麵麵相覷,都傻眼了。
白馬大口喘著氣,渾身痙攣,口吐白沫,掙紮、申吟著。
垛子手眼看自己管的馬要死了,心疼的抓肝撓肺,但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在旁邊乾看著。
雷鏢頭一把推開垛子手,俯身翻開馬的眼皮,又嗅了一下它的汗液“是毒藥!”
我氣不打一處來“這幫下三濫!不光給人下毒,還給馬下了毒!”
說完一陣後怕,幸虧剛才吐了個乾淨,不然興許就和這匹馬一個下場了。
好在,其他馬匹都沒有異樣,算是菩薩保佑了。
很快,喬德建招呼著鏢車一輛接一輛的拉出了客棧。
我提醒雷鏢頭說“客店其他夥計不會走漏風聲吧?要不要把他們綁了?”
胡大頭在旁邊喊“綁了太麻煩,直接砍了了事!”
聞言我和駱駝同時看向雷鏢頭,心想不愧是朝廷命官,做起事來夠直截了當呀,不過這“命”的意思想必是“奪人性命”吧。
雷鏢頭望了望顫巍巍,龜縮在客店的幾個夥計,搖搖頭
“想必我們出發前就被歹人盯上了,殺了他們也沒用,好歹十幾年的來往,就由他們去吧。”
客棧院牆之外,幾十麵白幡仍在迎著晚風飄搖,原來從過了橋,兩個夥計來接我們開始,鏢隊就進了圈套,客棧裡可能除了狗油胡子,都要害我們。
雷鏢頭扯下一塊白幡,皺眉道
“剛才客棧掌櫃說,還有另外一波勢力埋伏,這些白幡其實就是防備他們的而且病花子處處暗示都那麼隱晦,說明他可能已經陷入險境了。”
“病花子在灶台下,留下的六芒星標記,是不是就暗示另外一股勢力?”文主簿顯得憂心忡忡。
雷鏢頭點了點頭“那顆六芒星,其實是我最擔心的!唉!現在天都黑了,留在這裡無疑是坐以待斃,但是繼續趕路,恐怕”
我見雷鏢頭欲言又止的樣子,已感覺到前路的艱難,但是六芒星又意味著怎樣的危險呐?病花子現在又在遭遇什麼?不會已經死在另外一股勢力手裡了吧?!
我不願再推測了,隻得跟著駱駝、喬德建去牽馬
一切就緒,雷鏢頭鏢師和趟子手喊道
“兄弟們,這趟掛子苦了,才出來就讓碼子給雁尾了(盯上了),招子都放亮著點,渾天彆被包了餃子。”
“鏢頭,咱們往哪走?要是還往北走會不會著了道呀?!”我還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