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頓了一下。
也就是說,白柚是自己知道那件事,不是聞延舟跟她“閨房秘話”的時候聊到的?
知道這個真相,倒是為她解開埋在心裡的一個結,心裡舒服一點——她一點都不想成為聞延舟和白柚的聊天話題,那樣太惡心了。
而且聽起來,喬西西截圖被披露的事,是白柚一手策劃,並沒有聞延舟在背後做什麼。
樓藏月想歸想,還是沒給路在野反應。
路在野舌尖抵住腮幫,想要說什麼,又沒什麼好說的。
岫鈺莫名感覺,每次提起樓藏月,或者看到樓藏月,路在野都比較主動……
他沒敢往深入想,拍了一下路在野的肩膀,示意他走了:“不早了,讓舟兒休息吧。”
路在野:“行。那舟哥,我們就先走了。”
聞延舟點頭。
兩人一走,病房便恢複安靜。
樓藏月低頭聞了聞,感覺自己身上有些味道。
她這一天,又是下鄉在田野泥地裡穿梭,又是遇到惡犬和混混,受了傷流了血,來了醫院,又沾了消毒水和藥水,沒味道那才奇怪。
她有點兒潔癖,索性掀開被子下地,去洗手間清洗。
她隻是傷了手,彆的地方沒問題,有能力自由活動。
特需病房的好處,就是生活設施比較齊全。
她的手擰不了毛巾,但可以捏乾洗臉巾,她用洗臉巾浸水,捏乾了,一點點擦拭身體,如此反複,勉強弄乾淨了,再換上新的病號服,感覺清爽了很多。
樓藏月處理好了自己,心情輕鬆,離開洗手間,剛好看到聞延舟一手捂著腹部傷口,一手伸長了,看起來是想去拿桌子上的水杯。
但桌子離得有些遠,夠不著,男人的眉頭緊皺,浮現出一絲對自己這副力不從心的樣子的厭煩。
也確實,他應該很少有辦不成什麼事的時候。
但他完全可以喊門外的何清,他還不習慣差使人嗎?
也不知道他再強什麼。
她才這樣想著,聞延舟就捕捉到她的目光。
剛才寧願自食其力也不願喊人的人,這會兒就理直氣壯道:“幫我倒杯水。”
樓藏月站著沒動。
聞延舟沉了口氣:“你把我氣成這樣,不用做點表示嗎?”
樓藏月:“要什麼表示?要給你送束菊花嗎?聞總與其問我要表示,還不如直接說,‘不幫我倒水,我就把你的照片發出去’,這樣我就會乖乖給你倒了。”
“……”
聞延舟終究是被她氣笑了,“是,我要是被你氣死,我就把你的照片打印出來,貼在我的墓碑上當遺照,讓所有人都看到。”
樓藏月忍不住:“你有病吧?”
聞延舟抿緊唇,沒跟她鬥嘴,掀開被子,按著傷口,看起來是要強行下床,自己倒水。
樓藏月盯著他,到底是怕他傷口第二次裂開,大半夜又送手術室。
路在野在這兒呢,他唯聞延舟是從,誰都不能讓他舟哥不舒服,否則周望就是下場。
她走過去,拿起水壺,倒了杯水,直接遞給他:“你想喝水不會喊何清?她不是就在外麵。”
聞延舟沒接水,就著她的手喝水。
他的姿勢太自然,以至於樓藏月也本能地將杯口傾斜,讓他更好喝到水。
等喂完才反應過來,他手又沒受傷,自己不會拿嗎?
樓藏月皺眉,直接把手收回,他想喝自己拿。
聞延舟剛好喝夠了,靠回了床頭,眉心鬆開,道:“周望被收拾了。”
樓藏月:“嗯。”她聽到了。
“你猜,周望那條腿,是誰打斷的?”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qiv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