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蠢貨!”秦父氣得嘴唇都在抖。
他指著秦子弘那副不知所謂的姿態,不停地深呼吸“你最好祈禱這事能解決好,否則賦稅出了差錯,皇上追究下來,誰都保不了你。”
“你這輩子的前途算是毀儘了!”
秦母護著秦子弘,小聲地反駁“哪有這麼嚴重,他還小,懂什麼,凶幾句差不多就可以了,萬一把他嚇出個好歹可怎麼好”
秦父閉上眼睛,心力憔悴。
這一刻,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女兒秦書瑜。
書瑜從小便聰明伶俐,學識天分高,對國事上有獨特的見解,甚至在自己為政事苦惱的時候,她偶然冒出的一句話都會給自己靈感。
可惜了
是個女兒。
要是子弘能有書瑜這樣的才華,那該多好,怎麼就反過來了呢?
秦父唉了口氣,又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秦子弘一眼。
而後秦父便開始思索著戶部這件事情怎麼解決,今年剛統計好的冊本燒毀了,裡麵的彙總數據還沒來得及備份。
這可如何是好啊!
今天的侯府極為熱鬨。
而搬進佛堂靜修的侯老夫人,也終於搬出來了。
侯老夫人穿著正紅色的壽服,頭戴上好的紅翡套飾,慈和地坐在正位。
她的左邊坐著謝嶼川,左側方的位置是空地,秦書瑜沒有落坐,而是端端正正地站在侯老夫人的身側,親自貼身伺候婆婆。
“翰林院掌院學士家,攜薄禮,請侯老夫人安,願老夫人長壽安康。”
“都察院右副都禦史家,攜薄禮,請侯老夫人安,願老夫人益壽延年。”
“詹事府詹事”
“”
管事接過拜貼,念著上麵的祝詞。
“好好,好。”侯老夫人笑容滿麵,側頭對著秦書瑜吩咐道“內院跟外院都安排好了嗎?你做事向來妥當,可彆出什麼差錯。”
秦書瑜垂眼,恭順地說“母親,已經吩咐好了。”
“女眷都安排在內院,男眷都在外院,府裡下人都訓過規矩,不會有差錯的。”
侯老夫人點點頭,掃了一眼四周。
像是沒有看到什麼人,侯老夫人沒什麼表情地笑了一聲。
扭頭,慈愛地對著謝嶼川說“怎麼沒見到沈姑娘?”
謝嶼川有些不爽地皺了皺眉頭。
是他決定斷了沈帷的路,想讓沈帷跟自己服軟,可沒想到沈帷居然這麼傲氣,半點都不願意低頭。
隻要她哭一哭,服個軟,求個情,他就能用改好的戲本子。
可偏偏,沈帷昨天一整晚都沒有來找他。
甚至得知他在曼姨娘房裡過夜的消息,都沒有動靜!
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令謝嶼川十分不爽,他抿唇說“母親好端端地提她做什麼?她什麼都不懂,待在廂房裡便是了。”
“出來豈不是惹人笑話。”
侯老夫人心裡有了計算,她笑著點了點頭“你能這麼想,母親就放心了,這段時間我便是想讓你冷靜一番,現在看來還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