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一派胡言!”燕乾臉色漲紅,胸口起起伏伏道“你這是汙蔑,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如此對他?”
陳琥凡看著輕鬆將燕乾說得跳腳的木明昔眉峰微動,虎牙與下齒相印,揚唇一笑“當然因為你擔心無人護你安全,畢竟你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你又仍是魔族的通緝犯。”
燕乾一驚,陡然望向陳琥凡。
木明昔淡淡睨了陳琥凡一眼,話鋒一轉“玩夠了,就可以滾了。”
話落,她進屋關上了門。
陳琥凡摸了摸高挺的鼻尖。
燕乾怒發衝冠瞪著他“你在捉弄我?!”
“這不是很顯而易見嗎?”陳琥凡攤開手,一躍坐在圍欄上道“你能養出秦驚安那樣的蠢蛋,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哪兒去。”
“我們不是說好了——”
陳琥凡打斷他,嘲弄道“蓮伴鏢局早因為你被抄了,名譜上的人也都因為你成了逆黨,我是想為我師父證名,但你現在要人沒人、要權沒權,拿什麼去和皇族對抗?”
“等你翻身?嗬,小爺可還沒愚忠到這個地步。”
燕乾臉色白了又紅,惱羞成怒卻又無法懟回去,一瞬間氣急攻心,猝然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陳琥凡在燕乾身上寫了個“抬”字,筆墨成字,金光微閃,燕乾的身體被扔進了天字三號房。
陳琥凡眸子微轉,和麵顧盼生輝的花娘眨了下眼。那花娘愣了下,急忙拋了個媚眼過來。
陳琥凡修長的指尖屈起,吊兒郎當地朝外揮了兩下,無聲說著走吧走吧,沒什麼意思了。
花娘愕然,似被看破了心事,忙不迭轉頭進了樓梯拐角內。
陳琥凡歪頭,精準無誤地看了眼大堂裡傅海兢和林原的方向,微微頷首,然後進屋關上了門。
“這小子什麼時候發現的我們?”林原皺眉道。
“一開始。”傅海兢說,“彆小瞧現在的後生,跟他們比起來,我們就是兩個命不久矣的老頭子,比他們多吃了幾年鹽罷了。”
林原放下酒碗,哀怨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啊,都這樣了,你還跟我搶什麼人?”
傅海兢意味深長道“搶人?我可在木明昔救我之前就有這個心思了。
說真的,我是真想把衣缽傳給她……這麼多年了,無論是人族還是妖魔兩族都沒有一個出名的卦修,這其中除了西辭的壓製外,就是老子沒有碰到一個合眼緣的,現在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老林啊,你才應該彆和我搶了。”
“還不是你當年非得惹魔王,不然咱倆的名號早在三界傳揚開了。”林原道。
傅海兢眼神一暗,奪過林原麵前的酒壇猛乾,一壇子酒眨眼見底,傅海兢吐出一口濁氣“這仇,我還是要找他報的。”
屋內,木明昔走過屏風,與一雙亮晶晶的雙眼對上。
白瑤瑤一個箭步抱住了木明昔,激動道“明昔!我就知道我沒做夢!”
木明昔站著不動,嗓音含笑“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我好得很。”白瑤瑤鬆開木明昔,自己轉一圈道“看!”
“那準備一下,我們回靈華派吧。”木明昔視線劃過白瑤瑤紅腫的雙眼,道“大師兄他們都很擔心你。”
白瑤瑤嘴角的笑緩緩消失,她看著自己的腳尖,“不回去了吧,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回去了也是讓他們傷心。”
木明昔沒說話。
白瑤瑤絞著手指,期盼看向木明昔,“我們這幾天一起出去玩好不好?我還從來沒有來魔族玩過呢。”
木明昔靜了靜,注視著她平靜地說“師姐,我現在是通緝犯。”
“……”
白瑤瑤足足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驀地眉開眼笑道“那咱們就不在魔族玩,去最近的地方玩也行。”
“這是地圖。”木明昔拿出當初花了低價購買的地圖,嘴角微揚“皇城雖然去不了,但魔族附近的忘川族聽說是個有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