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釋被她看得心虛,低聲道:“不嚴重,破了點皮。”
“都出血了,還不嚴重?”
周念棠說完直接拉著他往門診部走,臉色也變得差了一些。
她現在沒工夫問他怎麼傷的,隻看到那看著還新鮮的血跡,還有傷口的位置,隻想著得趕緊找醫生處理。
她走得很快,走出醫院花園後,一下停在原地。
她方向感不大好,不知道門診部在哪個方向。
“你!帶路,去門診部。”周念棠直接回過頭命令他帶路。
裴釋不敢忤逆她,他怕周念棠等下抓著這個事情不放,非要問他是怎麼傷的。
隻能沉默著帶她去了門診部。
醫生撕開已經浸了點血的紗布後,周念棠看得“嘶”了一聲。
那傷口長是不長,但是就在心臟位置,也不知道深不深,上麵還有血,在周念棠看來,就是很嚴重了。
醫生仔細看了後才說:“傷得倒是不深,就是處理不及時,這個位置畢竟是心臟,怎麼能這麼草率處理。”
眼看周念棠臉色都黑了,裴釋心虛地還是不敢說話,任由醫生給他上藥包紮。
“後天來換藥,不能沾水,不能劇烈運動……”
周念棠認真地聽著醫生的叮囑,之後才拉著裴釋走出診療室。
到了外麵,她才把他手放開,認真地說:“醫生說你這個傷是利器傷的,而且應該一兩天了。”
她緊盯著他不放,複述醫生的話,就是在等他老實交代。
裴釋自然是不可能實話實說,隻說去工地考察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
“那怎麼沒有好好處理!”周念棠更加不滿了。
“不是什麼大事,傷得不深,也不痛。”
他說得是無所謂,周念棠卻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她第一次發現裴釋被周韻琪帶去書房,後來那天晚上她去給他送藥,看到他背上的鞭傷,是要比這個嚴重多了。
她吸了下鼻子,覺得眼睛有些酸澀。
“在心臟位置啊,再深一點,你就見不到我了你知道吧?”
她覺得裴釋該不會是從小就經常受傷,所以才不會那麼在意這些吧。
“疼你要說啊,這怎麼會不疼。”
從剛剛就不大敢說話的裴釋,心虛地牽著她的手往外走,“以後不會了。”
他這兩天一直在怕,怕周念棠會徹底忘記他,怕周念棠會不愛他,甚至怕她會恨他。
什麼想法都有,唯獨沒想過胸口上的傷。
是今天要過來看她之前,才簡單包紮了下。
現在知道她沒有忘記他,依舊喜歡他,他以後會好好保重自己,他要跟她在一起一輩子的。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周念棠語氣還是有些不滿。
走出門診部,天已經是完全黑透,她出來的時間也很久了。
裴釋說:“我送你回病房。”
周念棠眨眨眼:“然後呢?”
“明天再來看你。”
周念棠:……其實她不是很想太早回去,回去也挺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