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中,聽到來福的聲音,翻過身的李恪,依然是一副遊離狀態。
等到意識從混沌中抽離出來,才睡了不到兩個時辰的他,俊朗的眉眼間也儘是倦意。
微微睜開的眼球上,布滿了血絲,眼底的青黑看起來也異常明顯。
就連抬手揉太陽穴的動作,都帶著幾分遲緩。
他沒有起身,換了一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這才啞著嗓子朝著帳幔外應道。
“醒了,進來吧。”
聽到李恪有些萎靡不振的聲音,來福快步走到床前。
待他看見李恪這副疲憊模樣,心裡不免有些愧疚,聲音放得更低了。
“東家,實在對不住,擾您休息了。隻是帳外來了緊急信使,俺不敢擅自做主,隻能來叫醒您。”
李恪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撐著身子坐直些,目光清明了幾分。
“何事?可是俘虜營那邊出了岔子,還是辛獠兒和唐俊悟那邊傳來了消息?”
“是前線來的信使!”
來福連忙回話,“負責俘虜操練的莊校尉,帶了個叫張小穀的小子來,說是唐俊悟將軍麾下的隊率,剛從磧口回來,揣著唐將軍的令牌要報緊急軍情。那小子甲胄上全是刀槍劍痕,看樣子經曆了一場硬仗。”
李恪聞言,原本鬆弛的肩線瞬間繃緊,倦意仿佛被瞬間驅散了大半。
他坐直了身體,隨手抓過搭在床沿的外袍披上,朝來福揮了揮手。
“那你去把他們帶進來吧!我來問問話。”
“好嘞”
來福立馬應聲道,說完轉身就往外走,腳步比進來時快了不少。
帳外的莊五和臉色略顯蒼白的張小穀,正在帳外焦急的等待。
見來福出來,連忙上前一步:“來福兄弟,殿下他……”
“快跟俺來,殿下讓你們進去!”
來福沒多話,側身讓開道路,引著兩人往帳內走。
張小穀聽到這話,眼睛瞬間亮了幾分,強撐著直起身,攥緊了手中的令牌,連咳嗽都下意識壓低了聲音,生怕驚擾到帳內的李恪。
等到張小穀和莊五走進帥帳,眼睛下意識地看向帥帳主座所在的方向。
頓時就傻眼了!
因為那巨大的帥座上,空無一人...
就在兩人的眼睛四處尋找李恪身影時,帳內深處忽然傳來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
“你就是唐俊悟麾下的隊率?磧口那邊出了何事?辛獠兒和唐俊悟不會是把我交給他們糧的一千三百騎都折在裡頭了吧?”
張小穀和莊五循聲望去,這才看見李恪正靠在床榻上,身上的外袍鬆鬆垮垮搭著,強打精神的和他們說話。
配合著李恪一臉虛弱模樣,眼底未散的青黑與沙啞的嗓音,看得兩人心頭一沉。
李恪作為燕王衛的精神領袖,以及最高統帥,若是病倒了,後果不堪設想。
為此,張小穀也顧不上情報,連忙單膝跪地,聲音沙啞中帶著哭腔道。
“燕王衛鎮嶽營隊率張小穀,參見殿下!殿下您這是...這是怎麼了?”
校尉莊五看到李恪這副虛弱疲憊的模樣,更是心頭一緊,也跟著單膝跪地,一臉心痛的說道。
“末將莊五,參見殿下!殿下萬金之軀,保重身體啊!您可是...
李恪一聽兩個人的聲音,就知道他們誤會了,連忙打斷了莊五後麵的話。
“慌什麼?我還沒到病倒的地步,不過是連日沒睡好罷了,都起來吧!“
說話間又把視線放在了張小穀身上。
“張小穀,你說說,唐俊悟讓你這麼著急回來,到底所謂何事?”
張小穀聞言,這才猛地記起,他此行的傳遞任務。
他連忙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慌亂,聲音因緊張和疲憊依舊沙啞,卻字字清晰。
“回殿下!唐將軍按殿下的吩咐,前去支援追擊頡利可汗的辛獠兒將軍,兩位將軍會兵不久之後,在磧口發現準備北渡黃河的頡利可汗。”
“唐將軍與辛將軍抓住機會,在頡利可汗帶領的突厥騎兵,半渡黃河時發起突襲,原本能一戰擒獲頡利,可沒料到頡利可汗在這種時候,還能召集一萬多人的突厥騎兵,即使兩位將軍以少勝多,打贏了這場突襲戰,卻也折損了一百多弟兄,更要命的是,頡利可汗再一次逃走了。”
張小穀在說完之後,便一直小心翼翼的看向李恪。
生怕李恪因頡利可汗逃脫、弟兄折損而動怒。
其實,這也是唐俊悟和辛獠兒所擔心的,不然他們也不會著急派遣張小穀回來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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