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不大樂意出去玩。
剛剛哭了一大場,正是心神不穩定的時候,他一點也不想出去玩,就想擱家守著秦秦。
他是秦秦的,誰也不能動搖他的位置。
“哦?”秦秦一挑眉,她躺在搖椅上,彎曲著一條腿,手支著腦袋,“在家陪我?”
“嗯嗯。”
秦野小雞啄米般瘋狂點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真誠。
秦秦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的眼睛,如誘人性命的美女蛇般,漫不經心的說道
“那把你枕頭下的、聽雷窩裡的、灶台底下的、飯桌夾層裡的、浴室牆磚裡的、茅廁頂上的還有豬食槽縫裡的藏著的打架小人書們交出來。”
秦野猛的打了一個激靈,雙手一擊,“?哎?我剛剛要乾甚來著。噢噢噢噢。對對對對,燒熱水,燒熱水,秦秦要洗澡的。哎呀,忘了忘了,瞧我這腦子。”
秦野一邊抱著頭,一邊用餘光偷摸打量著秦秦的臉色,“哎呀呀呀,哎呀呀呀,看我這腦子不靈光了啊,就得多出去走走。出去看看好啊,清醒清醒腦子。對了,媳婦,你先收拾著換洗的衣服,我一會把洗澡水給你弄好了,就出去玩玩哈,玩完我一會就回來。”
秦秦恩賜般一抬頭,“嗯哼。”
秦野得到示意,腳底抹油,跑的飛快。
不快不行啊,不快珍藏都沒了!!
秦秦瞅著他這做賊心虛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嗯,看樣子還有一些被秦野藏起來的,她還沒找到。
秦秦在浴室洗澡,秦野裝上一小包零嘴,領著四隻狗狗,端著盆就往村裡去了。
雖然他沒吃過野豬肉,但是他見過嵐山大隊分野豬的場景。
野豬的心肝肺腸什麼都是不要的。
他端著盆,準備一會把丟的那心肝肺,拿回來洗乾淨,埋火裡給聽風它們烤著吃。
秦野下了壩子,村中廣場上支著兩口鍋,鍋裡燒著熱水。
幾個叔叔伯伯在那燙野豬毛。
見到秦野過來,圍著看熱鬨的眾人自覺的讓出一條路。
秦野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羨慕的目光,心裡高興的不行,麵上不顯,一本正經的解釋道“伯伯,我來看看那個野豬心肝肺還要不?不要的話,我想帶回去燒給聽風它們吃。”
把刀的人一聽,看向秦野腳邊溜光水滑的四隻大狗,笑道,“你正好來,剛剛三個蛋他們剛問我要了一副,說剩下的那一副你肯定回來要。這不,給你留著呢。”
把刀的人指著一旁比秦野手中的盆還大三圈的盆,盆裡心肝肺、大腸小腸滿滿一大盆。
秦野點點頭,“謝謝叔伯。”
“小姑夫、小姑夫——”
三個蛋從大人腿底下鑽出來,掙著秦野的腰抱。
秦野一手端著盆,一手護著這三個蛋彆撞了腦袋。
把刀們看到秦野這麼客氣,都笑了,他們抓著豬說笑著,“這哪跟哪啊,得是我們謝謝你和秦秦才對。等著明天開完宗,這兩頭豬分下去,一家一戶最少也得分三斤。這可比過年來的還奢侈了。”
“可不就是嘛,這一頭豬都那麼大,躺在那頂三四個成年人摞一塊的高度了。”
“就是啊,還不隻呢,你想想,豬圈裡還有一頭小一點的母豬和十好幾隻小豬呢。”
“這在養養,用不著過年又能吃一回肉。”
“就是就是。”
眾人湊在一塊,流著口水,聊著天暢想著等明天過了,肉怎麼吃好吃。
“這秦野能嫁給秦秦可真是掉福窩窩去了。誰知道秦秦她娘下手那快,還沒聽到風聲,人都定下了。”
“就是呢,我盯著好幾年了,就一個錯眼,讓人截胡了。可惜了我那小侄子,秦秦要是嘗過他的滋味,肯定會被迷得下不來床,說不定還會跪在地上給我侄子洗腳,盼著他在炕上多使兩下勁。”
婦人酸不溜溜的說著自己的臆想。
旁邊的秦家婦女一聽,這薑家老娼婦什麼個意思。
脾氣火爆的秦家本家嫂子根本就不慣著她“你這老娼婦幾個意思,你想說啥。還可惜了你那侄子,你侄子跟我們秦家有半毛錢關係嗎?還可惜,嗬,你想往我們秦秦頭上扣什麼臟的臭的?”
那婦人一縮肩膀,看著秦家家婦一個個虎視眈眈的望著她,她趕忙解釋道“不是可惜,不是可惜,是我那小侄子沒福氣。是他沒福氣。”
“哼,就你那沒個鐵鍁高的侄子,你也敢拿出來臟我們的眼?”
秦家的小姑娘可不吃她這一套。
“長得不高又怎麼了,秦野剛來的時候都十五六歲的人了,不也沒個站起來的狗高嗎。現在還不是沾著秦秦的光,長的人高馬大、人模狗樣的。我那小侄子要去入贅,讓秦秦那麼養上一養,肯定比秦野長的好多了。”
“你個娼婦,你敢把我秦秦小姑當成白替你養侄子的冤種不成。”
“呸!”這老婦人一口唾沫吐過去,一插腰。
這秦家婦女她打不過,她害怕,但你個沒成婚的小姑娘,她還是一個能打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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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個姑娘,什麼叫白養,秦秦她要是娶了我侄子,我侄子在炕上也是個能出勁的,這男人在炕上使勁,女人可不就得給弄點好的給補補。你這嫩的,就是沒嘗過男人的好。”
“你個娼婦你說誰?”
“薑家她大娘,你這是說小姑娘的話?”
秦家本家的嫂子這就要擼著袖子向前,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臭嘴的老婦。
秦野自然看著這邊的熱鬨,他放開三個蛋走過來,就聽到這一句話。
看著這婦女越說越沒邊,他把手上的盆重重一放,走上前去,抓過人來,照人臉上‘啪’一聲,都安靜了。
秦秦說的,遇上嘴賤的人,彆管他男的女的,打就是。
這邊看熱鬨的薑家男人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五六個人圍過來。
秦家本家年輕人也站了起來。
“好,打得好!”
秦家婦女拍著巴掌叫好。
那老婦一臉不可置信,她指著秦野,“你敢打我,你個毛頭小子,你敢打我。嗷————老大老三,給我揍他。”
“好嘞娘。”
被點到名字的兩兄弟,攥著拳頭就往這走。
秦野就站在那,擦著掌心,準備熱熱身,他跟著錢爺爺學了幾招,正愁沒人實戰實戰呢。
秦家的婦女退開和秦家年紀稍大的長輩們蹲在一起看熱鬨,秦家的年輕男子上前守在秦野身後。
兩方力量高下立現,薑家兄弟有點想退縮。
“老大、老三,愣著乾啥,你娘我讓個毛頭小子給打了,你們還不快點給為娘打回來。”
“娘——”
兩兄弟麵露難色。
雙方一時僵持住了。
“喲,這是什麼熱鬨啊。”
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
人群讓出路來。
“喲。薑家大娘這是讓誰扇了個巴掌啊。瞧瞧這臉紅的。”
秦秦一步一步走過來,在那老婦人麵前站定,伸著手捏著他的下巴,來回把臉轉了轉。
那老婦人打著哆嗦,忙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