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剛溫存一番,隻聽仆人來報:“皇上親邀,特邀攝政王和楚妍姑娘,今夜進宮赴宴。”
帝修炎親自幫慕婉妍準備衣袍,首飾,還幫她笨拙地盤發。
“宮中多蠻子,本王幫妍妍打扮醜一些。”
香芹在邊上偷笑,“王爺,我家郡主自從跟您在一起後,出落得更加水靈了,她現在即使穿塊抹布在身上也好看。”
帝修炎勾唇一笑,遞了張銀票給她。“琴香很會說話,一誇誇兩人。”
香芹:“王爺,奴婢叫香芹。”
帝修炎:“好,記住了。”其實都一樣。
兩人正在準備晚上進宮赴宴的事情,顧燁然神采奕奕地進了攝政王府。
他把馬鞭交給門房後,便自顧自地往帝修炎的書房衝。
今天要找帝修炎談事,他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還沒到書房呢,便見門開著,下意識地想往裡頭踏,卻見帝修炎此時懷裡抱著慕婉妍。
兩人你儂我儂,帝修炎正在小心翼翼地喂慕婉妍喝湯。
偶爾有汁水灑落,帝修炎就拿一塊乾淨的帕子輕輕幫她擦拭,那寵溺勁兒,比他擦劍還仔細。
顧燁然在門口站了半天,十級功力的修武者,愣是半點沒察覺。
他翻了個白眼,暗暗罵了聲:“沒出息”,便大踏步離去。
“小爺以後若是娶了妻,我坐著她就得站著,我站著她就得躬著。”
“無法無天了,女人家還能這樣寵?”
顧燁然越想越氣,行至涼亭,忽然意識到以前的跟屁蟲——帝錦彤,已經好久不來找自己了。
於是拐了個彎,想去看看那表妹。
如今她要嫁人了,自己作為表哥,應該問問她有什麼喜歡的,幫忙添置些東西。
人未見,聲先至。
花架處,秋千旁。
少女穿著紫色的紗裙,小臉蛋輕輕揚起,嘴角扯出一個大大的弧度,時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身後的高大魁梧的少年郎,一邊看著她傻笑,一邊在身後配合她推著秋千。
畫麵和諧又美好,讓任何人看了,都不忍輕易打擾。
顧燁然:“……”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他小聲地罵道:“世風日下,大婚前一個月新郎新娘是不能見麵的。這一對對的新人,怎麼都在偷偷約會?”
顧燁然:“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跟表哥學的。”
顧燁然氣鼓鼓地出了攝政王府的門,騎著馬兒在路上繞了一圈,又不由自主地到了孤兒學堂。
“本公子去看看綺羅那個可憐人吧。”
“她有家不能回,異國他鄉,爹娘不要她,夫君也不要她。”
顧燁然歎了口氣,自言自語:“現在我也隻能在綺羅公主那邊找點存在感了,我們都是被上天遺忘的人。”
到了孤兒學堂,他跟門房問了綺羅在何處,得知她此時正在後花園修剪花草。
顧燁然勾唇一笑,特命小廝提了一壺涼茶跟在身後。
“涼茶潤喉,她一會兒鋤完草可以喝。”
小廝給自家少爺豎起了大拇指,“少爺難得貼心,我一個大男人都要被您感動了。”
顧燁然:“如今就剩她比我可憐了,小爺怎麼也得護著些。”
——
主仆二人不知不覺來到了後院,眼前一幕,又讓顧燁然停住了腳步。
陽光下,池塘邊,花園裡。
綺羅公主蹲在地上,拿著剪刀認認真真地給花木修剪枝丫。
背後站著一個身形高大、氣宇軒昂、滿眼寵溺的……燕王。
燕王不聲不響,靜靜地看著她勞作,站的位置還非常巧妙。
顧燁然定睛一看,嗬,誇張,燕王居然在偷偷地用自己的身體替綺羅公主擋太陽?
太陽光全部照在燕王身上,留下綺羅在陰涼裡撥弄花草。
不遠處還有燕王府的宮人,此時正端著新鮮瓜果、茶、點心等小食,站在一旁。
很明顯,等綺羅公主忙完後,燕王就會讓宮人把這些東西一一獻上。
好一個潤物細無聲,做好事不言語啊。
顧燁然扯了扯嘴角,跟身後的小廝說:“走吧,小爺忽然覺得綺羅也不可憐了。”我才是天底下最可憐的那個人。
平日裡的孤單尚能忍受,苦點累點都能扛,但令人崩潰的是,一起受苦受難的隊友,他她)們怎麼忽然個個幸福上了?
顧燁然的心裡難過極了,主要是不平衡。
小廝問他:“主子,打道回府嗎?”
顧燁然:“回什麼回?跟我去太子東宮,現在小爺覺得也就裴宇梟看著順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