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近的距離之下,又在努力撕扯胳膊的狼,耳朵還被揪住了,根本就躲不開人類的撲倒。
不過幾十公斤重的狼,被將近一百五十公斤的身體壓在了下麵。
巨大的衝擊力,直接讓它的身體,猛烈撞在了凹凸不平的石塊上。
雖然狼腰與地麵的距離隻有二三十厘米,但重力的突然撞擊,和石頭堅硬的材質,依然讓它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隻聽到“哢嚓”一聲,咬著胳膊的狼嘴鬆開了,並發出“嗚……嗚……嗚……”的悲慘聲音。
剛剛的一下撲倒,似乎將狼的脊骨給壓斷了。
活了幾十年,石鐵這還是第一次為自己的肥胖體重,感到了無限的驕傲。
他從地上爬起來,又立即朝著狼眼位置猛踹了十餘腳,直到狼嘴裡再也沒有發出聲音,他才停止這個動作。
眼見狼已閉氣,石鐵體內的腎上腺素瘋狂退下後,手臂上的咬痕,也終於傳來了真實的痛苦。
此時,他不僅手臂上流淌著鮮血,衣服上還有地麵,都有了不少血跡,若是不及時止血,隻怕也得洗白。
他迅速跑到河邊,也顧不得河水冰涼與否,幾乎整個下半身都泡進了水裡,並單手用力地脫下了衣服,在水裡模仿機器般攪動幾圈。
大概清理了一些衣服上麵明顯的汙漬,他隨即便將其用兩腿夾著,一手擰成繩,綁在了受傷的手臂上止血。
此時,令他無畏反擊的腎上腺素已經完全平息,傷口上的劇痛和血肉翻飛的樣子,讓他根本不敢去看。
他從來不暈血,也經常看一些醫療節目,但現在隻是匆匆瞄了一眼傷口,根本沒看清狀況如何,他便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幾乎站立不穩。
傷口也不能就這麼放著,光靠衣服做的止血帶,即便能活命,這條胳膊也得鋸了。
在這個環境裡,怎麼可能有鋸子,還有消毒過的環境?
他摸著靠近河岸的一塊大石坐下,河水瞬間淹過了他的胸口。
他死死地閉上雙眼,沒有受傷的一隻手,努力去觸碰擦洗被牙齒穿透的皮膚和肌肉,儘量讓裡麵的汙漬臟東西都被河水清理出來。
或許是河水的低溫讓血液流動變緩,或許是血液流失已經過多,或許是止血帶的作用,又或許是其他的,石鐵不知道的原因,很快,他便發現胳膊竟沒有再大量湧血。
此時,他也感到了頭暈得難受,不敢繼續在河裡坐下去,手腳並用的爬起身來,步伐漂浮的登上了岸邊。
至於傷口有沒有清理乾淨,現在也不再那麼重要了,而且他也不敢看。
多年的觀影體驗,給了他一些常人很少用到的常識如果繼續在河裡坐下去,那他將在很短時間內,流失掉大部分的體溫,從而連爬到河岸都可能做不到。
身處野外環境,保持體溫正常,是最重要的事情,因為這裡,可沒有醫生和醫院。
在他身邊,唯一能起到包紮傷口作用的,隻有用來做止血帶的衣服。
他小心翼翼的用完好的一隻手和牙齒,將它從大臂上解了下來,然後又綁在了小臂上。
做完這些後,他才開始艱難地向石屋走去,昨夜感覺還很舒服的涼風,現在給他的感覺,卻充滿了危險。
除了失溫之外,風也會將血腥味帶到很遠的地方,吸引來更多猛獸的覬覦。
一直到了石屋旁,石鐵才將手臂上的濕衣服拆了下來,隨意地扔在了樹枝上等它風乾。
傷口已經沒有流血了,但他依然不敢去看一眼具體情況,心怕看見了什麼讓他隻能絕望的東西。
他很想生火來恢複流血過多和被河水帶走的體溫,可惜獨臂實在是沒辦法完成打火,他隻能背靠著石牆,望著平靜的河麵發呆。
仿佛永不停息的風,不過十幾分鐘,便將他的手臂吹乾,並傳來了一陣瘙癢。
癢,是很難忍的,即便現在的石鐵已經非常虛弱了,他依然很難忍得住伸手去撓。
虛弱狀態下的,下意識的一個舉動,並不一定需要理智參與。
等他的手指碰到傷口位置,他才想起這裡有個洞,不應該碰。
然而,他的手指卻並沒有碰到什麼血肉模糊的感覺,也沒有摸到黏糊糊的東西,隻摸到了一個明顯的凹痕,和如薄膜一般的結痂。
他立即意識到,傷口可能已經結痂了。
可是,怎麼會呢?
他終於敢彎著手臂,仔細觀察自己的傷口了。
在手腕向上半掌距離的位置,確實已經有了一個薄如蟬翼的結痂,很脆弱的樣子。
是何原因?
這麼短的時間,傷口竟然結痂了!
肯定不是因為他體質健康,正常人類,甚至大部分他知道的生物,都不可能有這麼快的結痂速度。
想到這幾天一直能聽到的,讓他建設城市的聲音,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麼。
係統不會讓他們這麼容易死。
又是一夜過去,石鐵醒來先是檢查了一遍傷口,發現並無感染痕跡,痂塊也已經自己脫落,心裡驚訝的同時,也不再擔憂。
沿著河岸往昨日鋪好的小路,經過昨日與狼相遇的位置,石灘上卻已經沒有了狼的屍體,地上隻有不少血痕證實這裡確實發生過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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