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劫生石造廠的石生,石鐵就覺得胸口堵得慌。
城主動不動就親手建築,等石造廠知道,有個特殊用處的建築物時,那玩意已經立在地上了。
知道內幕的人,清楚是城主在減少支出,親力親為。
但在更多人眼裡,卻難免會瞎猜,劫生石造廠隻能造房子鋪路,要求較高的建築,都得城主親自出手。
天天被這種聲音包裹,一個視手藝比生命更重要的大匠師,怎麼可能受得了。
事實上,自從試煉塔立起來之後,這位大匠師就跑到了地下城區去了。
那裡,是為了躲避戰爭而建造出來的空間,一直被空置。
治安營擔心它會成為違法勢力的據點,早就將其門戶封鎖了,不準任何人進出。
但負責建築其中傳送陣的匠師,卻擁有直接傳送進去的方法。
任何匠人,隻要對手藝有一點自信,他們就絕對受不了這樣的侮辱。
所以,連接兩岸的耳目行法台塔樓,隻能由劫生石造廠來做,石鐵連一塊石頭都不能動。
城市大規模缺錢的時候,他以為缺錢就是城市最大的危機。
現在,麵對匠人的負麵情緒,他又開始覺得,讓乾活的人感到了委屈,是城市管理的最嚴重問題。
耳目行法台塔樓的建設隊伍,乘船離港的這天,雲高風輕。
石鐵懸在碼頭上空,為船隊送行,他看到了那位滿臉鬱悶的石造廠主,眼神碰觸的瞬間,他移開了視線。
他看見了護衛隊伍裡的石敏,正一臉焦慮的望著他。
想起不久前,廣場上碰到他時的樣子,石鐵忍不住傳音過去“不必如此,你的責任不是一人獨強,而是在隊伍裡完成陣列,試煉塔的失敗,並不意味著你的失格。”
聽到安慰的石敏兩眼閃光,用力地點著頭。
船隊駛出了港口,在未來的幾年時間裡,他們將一路向東,搜尋合適位置的島嶼,或者直接用石頭壘一個島嶼出來,並在島嶼上搭建塔樓和城區。
為了滿足此行的順利,每一個登船的人,都帶著一個以上的儲物皮袋,裡麵裝滿了各種物資。
所有的物資,石鐵都沒有插手,也沒有提出建議,他甚至都不知道這些人帶著什麼。
直到船隊消失在視線儘頭,送行的人群才逐漸散去。
接下來,石鐵去了宗門,這裡有兩件事等著他去處理。
一件是,確認元老們搜尋的各房教師。
宗門的定位在高校之上,是更進一步的教育設施,所以石鐵的設計,就完全遵照自己求學時代的記憶,而非萬國世界的宗門布局。
全宗上下,沒有親傳、內、外、雜役,隻有上山和下山兩類弟子。
所謂上山,就是要上山求學的弟子,意為學生。
所謂下山,就是已經學成可以下山的弟子,意為畢業生。
宗門按照教學內容,設立武、法、器、藥、陣等分堂,堂下又設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