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人才反應過來,那群殺手還在呢。殺手們見頭領被抓,心底早就潰敗,不過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除了六個服毒自儘的,其餘兩個被卸了毒牙,捆成了粽子打暈扔在一邊。
看著其他咬破毒牙自儘的殺手,程雅才想起手裡這個,薛海捏開他的嘴,裡麵沒有毒牙,程雅給他把脈,身上也沒有蠱,那就不是鬼蜮的人。
抬手打暈,將他也扔在了一邊。
程雅找了塊布把弩箭包起來,這種危險的東西還是得找個合適的地方銷毀的好。
薛江又湊到程雅跟前問道:“劉程,你為什麼沒事?”
看了眼好奇的薛家家將,程雅笑道:“我體質特殊。”
薛江眼睛嘴巴瞪得溜圓,驚呼道:“你這是百毒不侵吧,我的天,我隻聽說書的說過,還以為都是那些說書的瞎說,糊弄人的,沒想到竟是真的,那你是怎麼練成這百毒不侵的體質的?”
程雅想了想,組織了下語言,平靜的闡述了事實,“中了世上最厲害的毒,僥幸沒死,之後就這樣了。”
一聽這樣的理由,薛江傻了,中了世上最厲害的毒能僥幸不死,這得是多命大的人啊!
旁邊一個家將用肩膀碰了碰他道:“江哥,剛劉程收起來的那弩箭不也是劇毒嗎,要不你去試試。”
薛江抬腳踢了那家將一下,家將跑的快,薛江倒是支撐不住大喊一聲跪倒在地,剛才光忙著驚奇了,倒是忘了自己腿上還被砍了一刀。
他這一聲大喊也喊醒了眾人,這會兒都想起自己身上的傷了,趕緊相互包紮上藥。
薛昉隻有胳膊上一刀,薛海先為他包紮好了,他走到程雅跟前,看著黑夜中廣袤的天地問道:“劉程,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是在這裡歇息過夜,還是連夜趕路?”
程雅並沒有回答,她微閉著雙眼,凝神傾聽,遠處傳來馬蹄聲,“有人來了!”
聽得這話,薛江立刻趴在地上,側頭貼緊地麵,幾息之後說道:“確實有人來了,有五十餘騎,距此不足二十裡地了。”
話音一落,散在一旁歇息的家將們立刻起身,刀劍出鞘,圍到程雅和薛昉身邊。
程雅心下琢磨,這麼多人騎馬夜奔,應該不是殺手,她看了看身旁的薛昉,倒是有可能來接應他的。
一盞茶的工夫後,馬隊便出現在視線裡,家將們眯著眼睛細看,待看清來人後都高興起來,來的是邊城守軍,帶頭的是薛昉的二叔,薛雷。
薛雷長得五大三粗,皮膚黝黑粗糙,說話甕聲甕氣,看到薛昉沒事,蒲扇大的手掌拍到薛昉肩頭,正好拍在薛昉受傷的胳膊上,薛昉疼的五官扭曲,愣是撐住沒有躲開,看的薛雷滿眼讚賞,“好小子,有長進。”
薛昉擔心父親,向薛雷打聽薛震的傷勢。
薛雷看著周圍一圈的人道:“大哥傷勢已經穩定下來了,昉兒你不用擔心。”
薛昉與家將都鬆了口氣,程雅在薛昉身後看的真切,提起薛震,薛雷的眼睛裡有閃爍,薛震的傷或另有隱情。
薛雷在軍中任校尉一職,自從冠禮之後便跟著長兄在邊城駐守。
薛海等人與薛雷也曾是多年同袍,見到他都很激動,見禮之後問道:“校尉大人,您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
薛雷探頭看了眼家將們身後擺的屍體和捆好的粽子,拉了旁邊一個小兵說道:“讓他跟你們說,我先去看看那些東西。”
小兵是個能言善道的,一番渲染之後,大家才明白。
原來,薛海幾人的戰馬跟隨他們多年,老馬識途,在山道逃出去的幾匹便順著路往邊城方向跑。
正巧薛震也收到了家裡的飛鴿傳書,說薛昉來了此地,薛震不放心,便讓自己的弟弟前來接應,老馬和薛雷中途遇到。
薛雷一看打著薛家印記的馬匹,還以為薛昉出了什麼事,心裡著急,一路快馬趕來。
薛海幾人心中感動,戰馬與軍人來說,是最親密的夥伴,不僅陪他們征戰四方,關鍵時候還會搬救兵救命。
薛雷繞著屍體和粽子轉了兩圈,便問道:“可曾審過了,他們都是什麼人?”
薛昉搖頭,今日打鬥時間長,他們都還帶了傷,還沒來的及審問。
薛雷點頭,找了幾個人把捆著的三人押走,又讓人把屍體也收拾了帶回去。
程雅是頂了小廝的名頭來的,在這幾位家將麵前就算了,大庭廣眾之下,她還是得做好小廝的本分,規規矩矩的跟在薛昉身後。
薛雷都吩咐好了才看到程雅,他眯了眯眼睛問道:“這是誰,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薛昉剛想說話,程雅便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道:“小的劉程,見過校尉大人。小的是伺候少將軍的小廝。”
薛雷看了眼薛昉道:“你又換小廝了,原來那倆呢?”
這話問的薛昉有些不知所措,程雅又道:“回校尉大人,那兩位哥哥一個病了,一個家中有事,老太爺便讓小的來伺候少將軍。小的原是老太爺院子裡的,大人五年前回家省親的時候,小的隻是在老太爺院子裡做灑掃,想來大人並未注意過小人。”
薛雷想了想,當年老太爺院子裡好像是有兩個年齡小點的,他還真沒注意這些。即是老太爺院子裡出來的,薛雷也不便多說什麼,隻囑咐程雅儘心伺候少將軍。
程雅應是退下。
薛家家將倒是一副明了的樣子,老太爺親自調教出來的人,果然不同,唯有薛海,疑惑的看了眼程雅,但也沒有吱聲。
既是薛雷在此,薛昉和家將自有他安排。
距此三十裡地有個東徐村的村子,薛雷提議大家都去村子裡安頓,好歹有水有飯,能吃口熱乎的,明日一早也好啟程回邊城。
東徐村不小,有百十戶人家,村長一聽說是邊城的守軍借宿,趕緊招呼著鄰居家人收拾出來幾個院子,並安排了村裡的婦人做飯燒水。
程雅作為小廝自然是跟在薛昉身邊,與六個家將住在了同一個小院子。
薛昉自然是住主屋的內室,小廝跟著住在主屋的外間守夜。
六個家將分彆住了東西廂房。
看著沒有外人,薛昉湊到程雅身邊問道:“劉程,剛才為什麼要那麼騙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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