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清查牢房的副將看到程雅抓了人,趕緊帶人押下,隻聽程雅說道:“先看看他嘴裡有沒有毒牙。”
副將跟在程雅身邊道:“大人是怎麼分辨出來的?”
“你去聞聞他手上!”程雅轉身往裡走去,盧氏他們還都關在裡邊呢!
他手上有皂角的味道,一直說自己從未離崗的守衛手上不應該出現這麼新鮮的味道。
盧氏蹲坐在牢房的角落裡,靠著牆,眼神平和,好像還在她的落雲崖。
華月扶著牢房的柵欄往外看,一見程雅過來,眼神開始變得狠毒憤怒。
安慶郡王府猶如木頭一般,直挺挺的躺在稻草堆裡,對外邊發生的事充耳不聞,是覺得愛女獲救,心安了嗎!
成國公靠在牆角,把稻草籠到自己身邊,幾乎整個人都埋到稻草裡,頭上還插了很多,手抱著頭,嘴裡嘟囔個不停。
程雅看著現在的成國公有些發愁,這是我要瘋了嗎,那怎麼好!
程雅看著走過來的副將說道:“給他找個大夫,彆讓他瘋了。總要讓他清醒的看到自己的下場。”
小將拱手應是,接著說道:“大人,馬六的沒有毒牙,屬下已經把他全身的衣服都脫下,頭發也打散,都檢查過了,什麼也沒有。”
這倒是奇了,馬六是內應肯定沒錯的,就在程雅琢磨著要不要給馬六喂顆藥的時候,有守衛慌慌張張的跑來道:“馬六死了!”
“怎麼死的?”副將抓著守衛厲聲問道。
守衛搖頭,“不知道,突然全身血管爆裂,流了很多血,死的很痛苦!”
程雅聽了眉頭一皺,這個死法怎麼這麼耳熟,怎麼跟霧涼城那個師爺的死法這麼像。
“帶路!”程雅對守衛說道。
審訊室裡,馬六扭曲的躺在血泊裡,守衛們都嚇得躲在門外不敢靠近。
程雅進去一看,可不就是一樣嗎!手指沾血聞了聞,有一股隱隱的腥臭味道,錯不了,就是曇花現。
副將看程雅沾血聞了聞,也伸手湊上去,程雅攥住他的手腕道:“你做什麼?不要命了!”
“屬下看大人,嗯,也想看看是什麼毒!”副將忍著手腕的疼痛,臉色痛苦的看著程雅道:“大人乾嘛使這麼大的勁?”
程雅鬆開他道:“是觸之即死的劇毒曇花現,讓人收拾到外邊尋地方燒掉吧,記住,千萬不要碰到。另外,查一下,接觸過馬六的人裡邊有沒有可疑的。”
程雅出了地牢的時候,外麵的雨已經漸停了。此時已經寅時過半,再有一個時辰天就該亮了。
副將走到程雅身邊道:“要不屬下帶您去歇息歇息!”
還要在這裡等消息,程雅點了點熬夜後有些昏沉的腦袋。
路上,副將試探的問道:“大人怎麼知道這是觸之必死的劇毒?”
程雅看著一臉好奇的副將,不過二十左右的年齡,臉上還帶著些稚氣,不過滿身的氣度卻不是普通人家能夠養出來的,程雅問道:“你是哪家的孩子?”
副將一愣,在他眼裡,程雅並不比他大。可這問話的口氣,竟是如同長輩一般,想到他是上官,也就釋然了,回答道:“屬下陳崢,大人不記得了嗎?”
陳崢,程雅念著這個名字,一時沒想起來,副將在旁提醒道:“大人,在西江縣衙。”
“奧,我想起來了,我還說請你吃烤鴨來著,對吧,等過兩天,你尋個日子,我請你啊!”程雅笑道,她還記得這個愣頭青似的副將,挺有意思的。不對,程雅伸手摸向自己的臉,她今天這張臉跟在西江縣時不大一樣,問陳崢道:“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陳崢摸著鼻子笑道:“大人的身形和氣度沒變,再說了,大人剛才來的時候那輕功我可都看到了,咱們東禹有幾人能有大人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