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幽暗魔能深處,那具由精純魔氣與不滅執念凝聚的虛幻身影,正微微震顫。不再是之前的從容與隱匿,而是某種……近乎戰栗的狂喜與極致的專注。
閻不羈的“視線”穿透了自身這具臨時軀殼,牢牢鎖定在體內那一點與韓無限“無限奇點”核心相連的、微不可察的“道痕寄生點”上。此刻,通過這個寄生點,他正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度,感知著韓無限體內正在發生的一切。
“來了……他終於開始嘗試了……”閻不羈的意誌發出無聲的嘶鳴,帶著難以抑製的興奮。
他感知到,韓無限的意誌正引導著那新生的“歸墟祖炁”,小心翼翼地觸碰、解析、甚至嘗試引動一絲來自遙遠異界、通過某種玄妙聯係傳遞而來的“異種寂滅道痕”。那是一種帶著熾熱燃燒後極致冰冷意味的寂滅之力,與韓無限所熟悉的星殞、靜默、墟界、古神等寂滅形態截然不同。
韓無限的做法堪稱完美。他以“無限法則”為框架,以自身磅礴的“歸墟祖炁”為緩衝,如同最高明的醫者處理未知劇毒,先隔離,再分析,試圖理解其運作規律,最終將其無害化,甚至納入自身體係。
但這一切落在閻不羈的感知中,卻成了千載難逢的盛宴!
“對,就是這樣……去解析它,去理解它,去用你的‘無限’包容它!”閻不羈的意誌核心在呐喊,“你每理解一分這異種寂滅,你對‘寂滅’本質的認知便拓寬一分,你這‘無限’的底蘊便深厚一分……”
而這一切的感悟,這一切道韻的流轉,都如同奔流的江河,通過那道隱秘的寄生連接,源源不斷地湧入閻不羈這縷“不滅我執”之中!
他貪婪地吸收著,如同乾涸的海綿瘋狂吸水。韓無限需要小心翼翼應對的異種寂滅道痕,對他而言,隻是純粹的知識與感悟,是無需承擔風險的養料!因為他本身就沒有實體道基需要顧忌,他隻是一縷寄生在韓無限道果之上的“概念”!
更妙的是,韓無限為了確保安全,在解析異種寂滅時,將自身“無限法則”的運轉催發到了極致,那種統禦萬法、涵蓋一切的玄妙道韻,也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妙啊!太妙了!”閻不羈感受著那浩瀚深邃的“無限”意蘊,感覺自己對大道認知的邊界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拓展。他甚至在韓無限無意識的引導下,開始觸碰到一些關於“存在”與“虛無”、“有限”與“無限”等根源法則的模糊輪廓。
這是他自己苦修億萬年也未必能觸摸到的領域!如今,卻借著韓無限的手,輕而易舉地窺見了一絲門徑。
“韓無限啊韓無限,你視我為隱患,欲以陽謀煉化我……卻不知,你這‘無限’道途的每一次開拓,你這應對未知風險的每一次嘗試,都是在為我這潛藏的‘唯一’鋪就更堅實的基石!”
他不再僅僅是隱匿和觀察,他開始主動地、更加深入地“同步”韓無限的道悟。韓無限對異種寂滅的每一分理解,他都同步理解;韓無限“無限法則”的每一絲精進,他都同步體會。他甚至開始嘗試,在韓無限無暇他顧的細微間隙,以自身“我執”為核心,偷偷摹仿、衍化那一絲被解析的異種寂滅之力!
雖然極其微弱,且瞬間就被韓無限主體道韻淹沒,但這意味著,他閻不羈,也開始初步具備了駕馭“異種寂滅”的潛力!這是獨屬於他,而非韓無限的成果!
“待我徹底消化你此次探索的收獲,待我能真正駕馭一絲異種寂滅之力……屆時,我這‘唯一之我’,將不再僅僅是寄生,而是能與你那‘無限’進行某種層麵的‘對抗’與‘對話’!”
閻不羈的意誌中充滿了野望。他仿佛看到,在自己不斷的竊取與成長下,終有一日,他能在這“無限”的海洋中,建立起一座獨屬於他自己的、“我執”的孤島。屆時,裡應外合,內外交攻……
他強壓下翻騰的意念,重新歸於更深沉的隱匿。如同最耐心的毒蛇,等待著獵物將更多的精力投入遠方,等待著自身毒牙淬煉完成的那一刻。
“繼續吧,我的‘宿主’……你的每一次探索,都是在為我鑄造刺向你心臟的利刃!”
“嗬……嗬嗬……”壓抑不住的、帶著金屬摩擦般質感的精神波動在幽暗中回蕩。閻不羈的“目光”死死內視,聚焦於那與韓無限“無限奇點”相連的寄生節點。
就在剛才,韓無限成功地將那一縷來自未知異界的“熾熱寂滅”道痕初步解析,並以其“無限法則”為框架,小心翼翼地將其納入了自身歸墟祖炁的循環體係之中。整個過程如履薄冰,韓無限幾乎動用了全部心神,確保這陌生的力量不會反噬自身宏大的道基。
而這完美無瑕的操作,對閻不羈而言,卻是一場毫無風險的饕餮盛宴!
“感覺到了……就是這種感覺!”閻不羈的意誌核心在咆哮,那縷被他同步竊取、摹仿而來的“熾熱寂滅”意蘊,如同一點冰冷的火星,在他純粹的“我執”概念中跳躍、燃燒。
這並非韓無限那種需要龐大體係支撐、講究平衡包容的運用。閻不羈走的,是極端!他將這絲異種寂滅之力,與自身最本質的“不滅我執”強行融合!
過程極其痛苦,仿佛將兩種截然相反的法則蠻橫地焊接在一起。他的“我執”在抗拒,那異種寂滅在灼燒他的存在概念。但閻不羈硬是以其瘋狂的意誌,將其鎮壓、糅合!
結果是
一縷極其微弱,卻本質發生了蛻變的的全新力量,在他這縷寄生意誌的核心誕生了。它依舊以“我執”為根基,卻染上了一層“熾熱寂滅”的外殼,散發出一種“焚儘萬物、唯我獨存”的恐怖意蘊。
“成功了……哈哈哈!”閻不羈感受著這縷新生的、獨屬於他的力量,狂喜之中帶著無儘的猙獰,“韓無限,你辛辛苦苦解析、納入體係的力量,我卻能將其化為更極端、更致命的毒刃!”
他仔細體會著這絲力量。它不夠強大,遠不足以撼動韓無限那浩瀚的“無限”根基。但它具備了一種韓無限目前所沒有的特異性與侵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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