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然看著周圍密不透風的石室,臉色鐵青,頭上的青筋微微暴起,眼中的殺意快要能吃人。
他已經被關在這石室半個時辰了。
慕修然坐著馬車進宮沒多久,他吩咐冷初去查探一下參加比武招親擂台的情況。
可他沒想到,冷初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當慕修然在自己常住的院子裡等冷初的時候,隨手喝了一杯茶,可能他沒有想到,就是這杯普通不過的茶水,竟然就把他迷暈了過去!
恥辱!
他慕修然也會被如此低級的手段撂倒!
慕修然狠狠砸向石壁,手上頓時破皮,滲出些血來。平日裡清冷的眸色漸漸變得陰鷙狠戾,眼若寒冰,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冷冽的殺氣。
能了解他到如此地步,敢設計困住他的人,恐怕也隻有姬铖!
慕修然死死咬著牙,緊握著的拳頭關節哢哢作響。
姬铖這廝,竟然敢在姬玥比武招親這天坑他!
可真是好樣的!
慕修然環顧四周,也不知道比武招親到底進行到什麼地步,心裡無比焦灼。
可慕修然不知道,寧衡卻被關在他隔壁的石室裡,整個人已經快要崩潰。
寧衡瘋狂想破開石壁,找到出去的辦法,此時已經快要失去平日裡的理智。
對於寧衡來說,今天是他唯一能站在姬玥麵前,滿心歡喜訴說愛意的機會了。
此時場上一聲鼓響,代表這是今日比武招親將要結束的信號。
“可有來人上台?”內侍高聲詢問。
姬玥有些焦急地看著周圍,卻沒有看到南弋的身影。
此時朔風走到了南弋原本座位的後麵,依舊靜靜站著沒有說話。
而此時的南弋去哪兒了?
正待姬玥出聲問著,場上的內侍又高聲詢問“可有來人上台應戰?”
楚閆此時勾唇一笑,雙手背於身後,朝著姬玥的方向看過去。
這樁婚事,他誌在必得。
“應戰之人在此。”
此時一道男子聲音響徹在整個場上,眾人紛紛抬首聞聲尋人。
這是哪家的公子?如此姍姍來遲?
看台上的姬铖聞聲,不禁低眸輕笑,淺淺的笑意難得浮在臉上,難怪慕修然如此寶貝他妹妹。
方才的聲音能響徹整個看場,足以說明此人的內力深厚,以內力擴音,遠遠是楚閆比不上的。
“何人應戰?為何不現身?敢在聖君麵前放肆!”楚閆不悅道。
“看不到我,那是你眼睛有問題。”
這時楚閆才回過身來,看到一位少年打扮的人站在不遠處的樹頂上。一身青衣微浮,玉冠束發,麵色如玉,眉眼風流。
眾人紛紛抬頭,隻在心裡道了一句好一位俊秀出塵,英姿無雙的少年郎!
“是長曦姐姐……”姬揚剛看到便認出來那是南弋,一臉興奮。
“小聲些。”一旁的姬铖道。
姬揚一聽,立馬閉上嘴巴,左右看看,生怕彆人聽到他方才的話。
朔風看著南弋從樹頂踏空飛身而下,遠遠看著,像極了不染凡塵的仙人。
看著南弋一身男子打扮,不禁回想起南弋帶著他四處雲遊的日子。
可如今,卻變成了望而不可得的東西。
“你是何人?本將軍從未見過你。”楚閆緊緊盯著南弋的臉。
南弋此時還有些心思和他解釋一番“在下姓顧,名得白。”
“你何處出身?”楚閆又問。
“等你輸了,下了台,我或許有心情告訴你。”
楚閆看著麵前的南弋,身形瘦弱,倒是不堪一擊。
他不屑嗤笑道“今日下台的,可是你。”
話音剛落,眾人便看見楚閆如風一般朝著南弋打了過去,雙手如鷹爪狠狠爪向南弋,出招狠辣乾脆。
而南弋卻雙手背於身後,看著楚閆不停出招,自己卻移步換影,遊刃有餘躲開楚閆的攻擊,甚至可以預判出來楚閆的招數。
南弋麵含微笑,可旁人看來卻疏離冷漠得很。她看著楚閆的攻擊路子,想試試這個青年將軍到底有什麼藏著的實力。
台下眾人一時間不明白眼前到底是個什麼場麵,不禁討論道“這是哪家的小公子?顧得白?可是刑部侍郎顧大人家的?”
一個婦人道“顧大人家的公子都已成婚,最小的幺兒去年才定下了親。再說,這小公子的模樣一等一的好,比顧家那幾個周正多了。”
另一旁的婦人微微點頭,顧家的公子們人性不錯,才學也佳,就是這模樣實在勸退了許多說親的人。
“呦呦呦,看看看看。這小公子到現在還沒出招呢,看起來氣定神閒,他那一身的功夫,怕是和楚小將軍不相上下呢!”
“我看未必。”
南弋一個利落地側身回退幾步,躲開楚閆的攻擊。她樂此不疲地繞開楚閆的招式,遊刃有餘。
此時,楚閆麵露怒色,死死盯著南弋,對她故意戲耍的舉動頗為憤怒。
“大丈夫何故如此躲避,沒有骨氣!”
南弋聽後微微一笑,眼裡閃過狡黠,“大丈夫……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