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不時傳來的滴水聲,趁著地牢更加寂靜,我靠在牆邊,擺弄著從地上拾來的茅草腦子裡又回想起知州所說的話。
“比武……嗎。”實話說,明天與陳雨亦的比武,我倒不覺得有很大壓力,贏他並不困難,但是我若留在府裡……滿穗她們怎麼辦。
在這亂世,單憑兩名女子怎行得了遠路,何況滿穗身上還有著毒傷。
這出一鬨,宋知州所答應的醫師應該就不會來了,崔憶安給的藥也總有吃完的一天。
“誒。”
“若實在沒法子,我就等他們出城後一路殺出去吧。”我暗自想道府裡算強的沒幾個,隻是人數眾多,萬一運氣好……
“哢…”門鎖落地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迅速站起身來退到牆角。
“吱……啦”隨著門的打開,兩具屍體倒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摔跤聲音,一名黑衣男子握著滴血的長刀向裡走來。
我死死咬緊牙關盯著他:“可惡!還是打算滅口嗎?過了這麼久才來。”我頓時後背發涼“莫非滿穗她們……”
他越走越近,昏暗的油燈下刀口微微轉動,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我低頭看了看手腳上沉重的鐐銬,又看向那名男子握著長刀的手。
“或許這次真的要死了吧……真不甘心啊,死在這種地方。”但凡沒有這副鐐銬,我都有搏一搏的機會,可事到如今想什麼都沒用了,我閉上雙眼,靜靜等待死神的降臨。
“這就放棄了嗎?”黑衣男子開口道,我能感覺到鋒利的刀刃已經抵在了我的心口。
“換作是你鎖上這鐐銬,也隻能束手就擒吧?”
“哼,有道理,哢噠。”一串鑰匙扔到我腳下。
“良兄弟終究還是落魄了呀。”摘掉兜帽,陳雨亦笑嘻嘻的看著我。
我邊解開鐵鎖邊看向他:“嗬……我還以為這周要殺人滅口呢。”
他臉頓時黑了下來“這倒不假,我路上再和你講這事,眼下先逃出這兒。”
接過鬥篷我理了理衣物,拾起地上一名看守的佩刀,跟著他向外跑去。
此時離天亮大概還有兩三個時辰,侍女與仆人卻已經開始忙碌著準備早點,我們貼著牆麵,趁沒人在府中快速穿梭著來到後院,這家夥估計平時沒少在府裡轉悠,對這建築簡直了如指掌。
雨亦停下腳指了指靠近圍牆的一棵樹,我抬頭看去,一根粗壯的樹枝恰巧通向牆外。
“良兄弟,你上的去嗎?”他拍了拍樹乾“摔下來的話,可是會引來衛兵的哦。”
我沒理他,動手抓著樹乾凸起,向上爬去,底下的細枝不多還算順利,沒一會兒便到了牆頭,輕輕一躍便逃離這是非之地。
陳雨亦緊隨其後,落在我身邊“這邊走,彆被人看到了。”
“雨亦那兩名女子怎麼樣了?”我還是有點擔心,不過他應該早注意到滿穗她們了,應該會安排好再來找我。
“我就知道你會問她們。”陳雨亦笑著瞥了我一眼:“是叫穗是吧,放心,我早就給她們安頓好了。你們小情侶這點事,我還會不知道?”
“額……還是走吧。”
…………
跑了許久陳雨亦帶著我拐進個巷口,這裡似乎沒有多少住戶,四處堆放著雜物。
“咚咚咚”他環顧這四周,隨後對著一扇門輕輕敲了幾下。
沒一會兒門便開了,一個老頭探出門來,見是雨亦,趕忙招呼他進去。
“回來了,情況怎麼樣?”
“不容樂觀。”陳雨亦指了指跟著進門的我“這個人你可還認得?”
那老頭一見我便連連行禮:“認得認得,都是恩人,怎會不記得?”
“行,你先去吧。”雨亦將大門帶上,給我拉到一旁的屋子裡。
“來良兄。”他拍了拍桌子,示意我坐下:“跟我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歎了口氣,便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嗯……”聽了我的話,他沉思片刻:“確實,第一次看到那名侍衛的時候,我便覺得奇怪我明明在府裡呆了這麼長時間,卻就是沒見過他,府裡最近也沒有招新人,而他卻被當成親信護送大小姐。”
“所以你拍我那下子,是在提醒我?”我想起他出門時有意無意拍了我幾下。
“算是吧,說起來要不是疑點太多,我也不會來救你們,要是被發現,不僅鐵飯碗沒了,我可能也要跟著你們一塊逃。”陳雨亦無奈的搖了搖頭:“保險起見明天我們去找找你殺的那個人屍首還在不在,現在先去休息吧,我也得趕回府裡,不然你們消失了我也不在,這事,絕對懷疑到我頭上。”他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長刀:“哦,對了良兄。”他神秘兮兮的湊到我耳邊,輕聲道“她們在隔壁客房休息,那姑娘還挺擔心你的,這是個好機會。”
“………”
“哈哈哈,接下來看你了,我走嘍。”陳雨亦笑著招了招手向外走去。
我把搶來的佩刀放在桌上,四下打量起這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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