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一番介紹,如此眾人也算是相互認識了。那群潑皮閒漢也都離開了巷子。孫延召就要領著眾人一同回府裡去。
孫延召說道:“師姐,咱們也是好久沒見了,要不進去喝杯茶,說說話再走?”
“怎麼?我就不能住在你府上了?要趕我走?”慶明月見孫延召的臉色有些難看,仍板著臉說道,“算了吧,你舟車勞頓,今晚好好休息,等明日一早,我再來接你,咱們一起去見師父。
慶明月說罷,轉頭就走,也不給孫延召任何反應的時間。
孫延召對這個毒舌高冷師姐也是挺無語,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完全不給師弟一點麵子嘛,日後哪個男人要娶了她,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想到這,他都不禁搖了搖頭,可憐起了未來的小姐夫。
隨後他領著人進了府。府外破破爛爛的,說實在的府內也沒好到哪裡去,但還算乾淨,有著打掃過的痕跡,卻也掩飾不住孫府的破敗。
目光所到之處,朱漆剝落隨處可見,一路走過的青磚也大多碎裂的,不用說房頂的瓦片必然也是缺東牆補西牆過來的。
到了前院,丁卯領著寧不缺、張之白他們去到各自的房間休息,房間雖有多餘,可真正能住的卻不多,他們二人一間,寧不缺帶著陳田,張之白跟著甘鳳武。
孫延召則與一眾女眷去了後宅休息,翠雲把董芸和張洛領到了廂房。而此時就剩下孫延召和李清清兩人。
李清清低著頭也不言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走多遠,就到了房門前。這間屋子,以前是孫延召的,可現如今是李清清住著的。
他們互相望了一眼,都沒言語。
孫延召心想,她怎麼偏偏住了這間。這可是自己之前的房間。難道,今晚就要共處一室?
李清清更是羞得滿臉通紅,偷偷瞄了眼孫延召,見其不言語,實在有些忍不住了,說道:“哦郎君,我突然想起來了,翠玉有事與我說,你……你就住這間房,我今晚與翠玉擠一擠。”說著調頭便要走。
孫延召心中一笑,起了捉弄她的意思,突然伸手攬住李清清的柔軟細腰。
李清清的腰被攔住,嚇的“呀”的一聲叫了出來。
孫延召問道:“怎麼,想跑?才回來一天,娘子這就要為夫獨守空房了?”
“誰~誰說要跑了,”此時李清清的心就猶如小鹿亂撞,奶凶奶凶地說道,“我~我的確是你娘子,不過是未過門的娘子,還未成親,未拜過天地,你,不得無禮。”
孫延召輕輕探下頭,兩人的鼻尖都要挨上了,說道:“那我要是非要無禮呢?”
“你~你,你無恥!”李清清掙紮著,雙手想要推開,卻發現根本動不了分毫,最後有些放棄了,任由孫延召摟著,同時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你,你到底進不進去。這大庭廣眾之下,讓人瞧著了,可羞死人了。”
孫延召笑了笑,輕輕順了順李清清的發絲,道:“算了,就不捉弄你了,快去找翠雲吧。”說罷鬆開了腰間的手。
李清清如蒙大赦,飛也似地跑了。
孫延召本以為李清清是個沉悶的女子,想不到捉弄起來也十分有趣。他推門而入,一股柔和的花香撲鼻而來。他掌起油燈,照亮了屋內。
這屋內的擺設原封未動,與自己走時一般無二。雖然家具看起來都更破舊了一些,可到底是女孩子的閨房,乾淨整潔,一塵不染。
而外室的書桌之上,攤著一張紙,上麵還有未寫完的字,他走到近前,細細觀看。
“楓葉千枝複萬枝,江橋掩映暮帆遲。憶君……”這後麵還未寫完。孫延召記著這是唐朝魚玄機所著的一首詩。就提筆蘸墨,在後麵補道:“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
他提筆寫完,吹乾之後,剛要好好欣賞一番,可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隻見李清清一路向書桌跑來,低著頭,卷起桌上的紙調頭就跑。
孫延召猜李清清是怕這詩被自己瞧見,哈哈一笑,也未阻攔,隨她自行離去。
李清清跑出去好遠,這才停下腳步,撫著胸口喘著粗氣,心中念叨著:他沒看到,他沒看到。
其實她也是到了翠雲的房中才想起書桌上的這半句詩,真要讓他瞧著了,那還不羞死了,也就自己過去的快,還好!還好!
翠雲來到近前,笑道,“姑娘,你剛又去找姑爺了?要是想姑爺了,就去說啊,可不能當啞巴,事事都等男人開口。”
“誰~誰想他了,”李清清嘴硬道,“夜裡冷,我就是去看看他找沒找到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