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韞現在聽不進一句話,她雙眼死死地盯著“手術中”三個大字,知道紅燈變綠。
醫護人員出來時,在場的人有呼啦啦湧過去。
“誰是患者家屬?”
京鬱京墨禪韞:“我是。”
“患者突發腦溢血,情況十分危急,搶救成功,但是還請家屬做好心理準備,患者年事已高,熬過去很難。”
熬過去會很難……
禪韞心底發涼,京鬱也麵若青灰。
醫護人員見慣了生死,通知完家屬之後便轉身回了手術室進行收尾工作。
京詹被轉移到重症監護室,他孤零零地躺在無菌病房內,周圍是冰冷的儀器,除了悅動的心電圖,這個病房裡冷清得沒有一絲人氣。
禪韞等人隔著一層玻璃看著虛弱的老人。
醫生交代過重症病房不能夠隨便進去,就算等麻藥散去了,京詹醒來了之後,一次也隻能進去一人探望。
禪韞和京墨兩人在這守了一天一夜,京鬱則去處理京遊的事情了。
一夕之間,父親死亡,爺爺危在旦夕,他整個人恍如遭到重創,如今還能夠強撐著,不過是京家隻剩下他和京墨兩人主事了。
哦,還有一個喬厲。
喬厲是在京詹轉進重症監護室的第二天趕回華國的。
沒有了老爺子的壓製,他踏進華國境內如入無人之境。
看見禪韞和京墨兩人坐在重症監護室門口時,風塵仆仆的喬厲往裡麵瞧了瞧,到底沒說什麼。
裡頭躺著的是他老爹,就算看他不順眼很久了,喬厲也沒想過他年老了還遭這一番罪。
禪韞和京墨無暇顧及多了一個人,還是兩人的仇人。
他們死死盯著病房內的情況,生怕發生什麼不可控的事。
期間醫生進去查過幾次房,京詹都沒有蘇醒的跡象。
就這麼過了幾天,京遊不怎麼體麵的葬禮也結束了,京詹依舊沒有醒來,禪韞和京墨也沒有離開過病房半步,連飯菜衣物都是木容和禪徹親自送過來的。
京鬱因為公司的事,不能夠時時刻刻呆在這裡,隻能拚命地擠出時間。
京家和公司的氣壓都低得可怕。
又是一天過去,京墨忍不住了。
“韞兒,你回家休息幾天吧,這裡有我看著,等爺爺醒過來了,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在這麼守下去,你的身體吃不消。”
京詹沒有脫離生命危險,他們不敢請護工,都是親自看顧。
禪韞搖了搖頭。
她對自己的身體有數,還可以堅持。
京墨還想勸,但就在這時,病房裡的京詹好像動了一下。
禪韞猛地起身,湊近一些看,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驚喜從眼中蔓延,“快,叫醫生!爺爺剛剛動了!”
醫生以最快地速度再次進行檢查,京詹的情況確實好了不少,這簡直是一個奇跡。
在他們檢查的過程中,京詹已經慢慢睜開了他沉重的雙眼。
幾個白大褂在自己眼前晃悠,從模糊漸漸地變得清晰。
京詹眼珠子轉動,大量著周圍的環境。
刺目的燈光,口鼻上的氧氣罩……
這裡……看起來好像是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