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斯目眥欲裂,嗓音都瞬間嘶啞,“京墨,你怎麼敢!”
“威爾斯先生何必明知故問呢?”
“你敢動我的妻兒,京墨,道上的規矩,生死在天,不動婦孺,你、你……”
他氣得眼看著要撅過去了。
威爾斯人品不咋地,但是誰能想到,都快如土的人了,還能邂逅一段愛情呢?
他年輕的時候風流成性,虧空了身體,導致六十多歲了還沒有一個正經的繼承人。
原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在遇到了現在這個妻子後,一眼便墜入愛河,甚至還給生了個大胖小子。
威爾斯對這位妻子和唯一的兒子可是寶貝得不得了,他也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多,生怕妻子兒子受到傷害,平日裡保鏢都是裡三層外三層,甚至母子倆的居所,除了他的心腹,無人得知。
他信誓旦旦,自以為自己唯二的軟肋已經被保護起來,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地向黑影宣戰,甚至還膽大包天到扣押米朗。
可天殺的京墨,明明也才剛下飛機不久,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擄了去!
威爾斯已經無暇顧及京墨的勢力能夠延伸得多廣了,光是看著那兩截手指,悲傷和憤怒便如潮水將他淹沒。
他的兒子,才不過十歲啊……
威爾斯眼睛猩紅,人都快站不住了!
“京墨,你、你卑鄙!他們是無辜的!”
“嗤——”
京墨把手中的煙在皮箱上撚滅,“威爾斯,你在殺我二十多兄弟時,就沒想過他們也是無辜的嗎?”
若是正常的黨派之爭導致的傷亡,那京墨無話可說。
可是這二十人的死亡,完全是因為出於黑黨的信任而沒有防備。
退一萬步講,就算當初威爾斯要扣押米朗為人質,剩下的人完全可以不用下死手。
可是他們非但沒有留情,還淨挑的最殘忍的死法。
眼前這個局麵,完全是威爾斯自己造成的!
二十人的性命換兩根手指,綽綽有餘。
在京墨這裡,傷了他的人,可再沒有什麼婦幼無辜的說法,相反,那母子二人可是既得利益者,仗著威爾斯的寵愛沒少做仗勢欺人的事。
既然享受了相應的權利,那麼承擔其帶來的風險,一點也不過分。
看著威爾斯還在無能狂怒,京墨抬手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很不耐,“威爾斯,你還有十分鐘的考慮時間,放了米朗以及撤掉西區礦山的人手,你可以好好斟酌,不過沒過一分鐘,便會隨即爆出一份驚喜禮物,上一份是手指,下一份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他的話,猶如撒旦在耳邊低語。
威爾斯頭一次意識到,自己低估了這個競爭對手的狠毒程度。
方才手下已經接到了消息,他的妻兒確實被人闖進彆墅擄走了,所以京墨說的都是真的,他是真的能做出那種慘無人道的事來。
“滴——滴——”
京墨那邊已經有人再開始倒數了。
秒表每滴一聲,威爾斯心上懸著的刀便往下垂落一分。
他的腦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呼吸十分沉重,像是個垂死的老者,心有不甘地接受既定的結局。
人手一旦撤走,他們再想入局幾乎沒有了可能,也就意味著他們將與礦山失之交臂。
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將所有人排之於外,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憑白為黑影做了嫁衣。
不止威爾斯,他的手下都覺得肉痛!
“老大,不能退!我們好不容易才獲得了掌控權!”
為了爭奪先機,他們也折損了不少人,連他親弟弟也死在了這場爭奪裡。
“老大,感情固然重要,但女人多的是……”
“啪——”
他還沒說完,威爾斯反手便一個巴掌過去,瞬間,那人臉便高高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