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韞本就是淺眠,京墨一進門她便察覺到了,從沙發上起身,剛好對上他略微詫異的眼睛。
本來還在躡手躡腳的京墨尷尬地直起腰,打破僵局。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等你。”
禪韞語氣平淡無波,但言簡意賅,一時分不清她到底還有沒有生氣。
從兩人陷入冷戰,京墨都在避免出現在禪韞眼前。
他之前特意向王阿姨和方管家打聽過禪韞的作息,為了防止意外,都是在公司待到很晚才會回家,沒想到今天突然被抓包。
在這遇見並非巧合,畢竟禪韞是刻意在這裡等他的。
自從下午聽到王阿姨說藥膳是京墨做的之後,她就一直在糾結。
並不是一碗藥膳就打動了她,而是這背後的深意。
如果京墨心中另有計算,他沒必要為她做到如此的地步。
但他做了,還是默默無聞的那種。
禪韞不想被這麼困擾下去,她想問清楚,於是便有了今天這一遭。
“你去精神病院了。”
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禪韞肯定是問過他助理了,才會這麼肯定。
“嗯。”
京墨翁聲回答,“……去那有點事。”
“是嗎?”
禪韞走到燈控處,“啪”的一聲直接打開客廳的燈。
暖黃的玄關燈光突然變成能夠照亮整個客廳的刺眼白燈,京墨下意識微眯眼,同時,某些東西在燈光下更無處隱藏。
“去那洗了個澡?”
女孩涼涼的嗓音簡直比他此刻貼身的濕衣服還要冷。
“我……”
京墨有些窘迫地縮了縮身體。
禪韞當然猜到了他去那做什麼了。
今天唯一和精神病院有關的就是白天那個顧芝柔的腦殘粉。
他去那還能做什麼?
可這男人長了張嘴巴是用來裝飾的嗎?
禪韞冷哼,剛要開口懟他,就瞥見他衣服上的斑駁。
儘管黑衣服上的臟汙容易掩蓋,但血跡總是突兀的。
他受傷了?
這一個念頭剛出現在腦海中,禪韞的心便提了起來,快步朝京墨走去。
“為什麼有血?你受傷了?”
纖纖玉指剛要觸碰到那一塊,京墨直接側身躲過,與此同時,灼熱的手掌握住女孩纖細的手腕,力度不重但她掙脫不得,如鐵鉗一般。
“臟。”
京墨低聲說道,嗓音忽然就暗啞了。
他雙手還控製著禪韞,兩人如今的站位就是麵對麵桎梏著彼此。
夏季晚上總有些悶熱,所以禪韞隻身著一條清涼的睡裙,裡麵自然沒有多餘的衣物。
睡裙是真絲淺v領口,方才離得近還沒關係,這會兒站在身前,以京墨的身高,春色一覽無遺。
他迅速挪開雙眼,但剛剛不經意間瞥到的風景卻已經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什麼臟不臟,你受傷了!”
衣服上的血哪裡是斑駁?簡直是一大片,這得留多少血?
“韞兒,”京墨控製著禪韞的大力掙紮,很無奈,“這血不是我的。”
他回來之前已經簡單衝洗過了,但是沒想到還是嚇到了禪韞。
“乖乖的,聽我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