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珤看著許建成，自然地走上前：“爸，有飯嗎？餓了。”
許徠低下頭，悄悄深吸一口氣：“我媽呢？”
“你媽睡了。”大概是太久沒見，許建成麵對這個女兒，顯得局促又緊張。
許徠點點頭，沒說話，沉默地走進堂屋。
濃烈的藥味撲麵而來，許徠在沙發上放下書包，打開茶幾抽屜。
兩條荷花煙。
許徠冷笑。
從書包裡拿出那張自願返校同意書，許徠走進媽媽的臥室。
她在床上躺著，睡得很熟，眉頭緊緊皺著，有輕微的呼嚕聲傳來。
許徠咬了咬唇：“媽。”
床上躺著的人眉頭再緊了緊，而後眉眼緩緩舒展開，眼神有些迷茫。
“徠……小徠，你回來啦。”
她看起來臉色很差，也瘦了很多。
許徠拿著那張同意書遞給她：“需要簽個字。”
胡秀雲愣了一下，仿佛有些不適應女兒這麼冰冷的態度：“小徠……”
“你彆哭。”許徠冷眼看著她，“簽字吧。”
胡秀雲胸口起伏幾下，微微有些手抖地接過筆，墊著一個藥盒，在家長一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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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徠伸手抽出那張紙，點點頭折起來：“好了，那我就走了。”
“你……小徠，在家住一晚上吧，怎麼能回家連頓晌午飯都不吃，傳出去也不是那個樣子。”
胡秀雲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看起來很是委屈心酸。
許徠彆過臉沒再看她。
其實許徠本身是打算回家看看，住兩天再回去。
畢竟確實是自己的父母，狠不下這個心。
但是看到家裡這副樣子，又覺得實在沒什麼可留戀的。
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不了。”許徠淡淡搖頭，“回去還有事。”
說著她走出屋子，拎著書包出門：“許嘉珤，我先回去了，你彆耽誤了開學。”
許嘉珤正在廚房幫許建成燒火，聞言出了廚房門道：“我送你去車站。”
大年初一，車其實不多，下午四點就沒有去市中心的公交了。
“不用，你在家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讓嘉珤送你吧，彆……”許建成的“彆浪費那錢”在許徠涼涼的眼神裡咽了回去。
他的目光落在許徠帶著些許嘲諷笑意的唇角上，像觸電般彈開，聲音低低道：“到了跟家裡說一聲。”
許徠沒做聲，轉身走了。
到市區剛好下午一點。
許嘉珤的消息彈出來：“姐，到了嗎？”
“嗯。”
“好。”
剛準備收起手機，林可的電話打了過來。
“怎麼啦小徠。”
剛回家一趟，心情有些煩悶的許徠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出來吃飯？”
“我剛吃過，陪你玩會兒可以。”
兩人約好了時間地點，各自收拾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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