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燼跟對麵的老爺子說
“不忙，等明天中午我就回去看您。”
顧燼一目十行，一心二用也綽綽有餘，臉上的笑容將他有些冷硬的輪廓渲染地柔和。
他揶揄道
“爺爺，您怎麼還有空關心起我了？”
“你這孩子一年半載不著家，我這個做爺爺的關心一下還有錯了？”
顧老爺子嘴上抱怨，語氣倒是很輕快，調侃回應。
“哎呀，我們家小燼在外麵當上大影帝，連家裡人都忙忘了……”
“忙，都忙，忙點好啊……”
顧燼沒忍住笑出聲，放下了手中的台本。
顧老爺子這老頑童的脾氣倒是隨著年數漸長，越發像個孩子了。
“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說的在娛樂圈混不出名堂，就彆回顧家的。”
“我好像有點忘了，爺爺，你有什麼頭緒嗎？”
祖孫倆差了六十多歲，相處方式卻和同齡人一樣。
連互懟的機會都不放過。
“……”
“頭緒”本人在對麵沉默了片刻，打著哈哈跳過這個話題。
“小燼啊，我這不是關心你嘛。”
“那個——”
對麵的顧老爺子欲言又止。
“爺爺，”顧燼一早就知道顧老爺子打電話肯定事出有因，乾脆挑明，“您有什麼要我做的儘管開口，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雖然不借顧家的勢，但也是顧家的人。”
顧老爺子登時就放緩了語氣，很是認真地說
“小燼，你知道賀家二少嗎？”
顧燼皺眉，好不容易才有點印象，問
“您說賀白旭？”
“不是。”
顧老爺子語氣幽幽，長長地歎了口氣，“果然連你也不知道。”
顧燼挑眉，等著顧老爺子接著說。
“賀家二少，是十年前被賀家認領回去的那個娃娃。”
“他叫賀文翊，也就是最有可能和遲家老大履行婚約的那個孩子。”
顧燼確信自己從沒見過這位“賀二少”，連名字都是頭一次聽說。
“爺爺，您找他做什麼？”
“爺爺想讓你代我，幫忙照看一下那孩子……”
顧老爺子在電話那頭頓了一下，“至少，彆讓他和遲家老大結婚。”
“那孩子今年到法定結婚年齡了。”
顧老爺子頭一次出手乾涉其他家族的事。
顧燼知道爺爺向來不屑於用實力以外的手段擊垮競爭對手，尤其是阻止子孫間的聯姻。
他沒有問原因。
老爺子沒說，多半是不能說，追問也沒意義。
“好，我知道了。”
顧燼悶聲應下，掛斷電話後，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幾秒等待音，很快被接起。
“陸星瀾，幫我查個人。”
“啊？”
對麵的年輕男人像是沒聽清，訝異詢問，“燼哥，你說你要乾什麼？”
“我說幫我查個人，賀家二少，賀文翊。”
聽筒裡傳來放肆的笑聲，顧燼皺眉把手機拿開一些，揉了揉被吵疼的耳朵。
陸星瀾這破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大喇叭”陸星瀾在那頭說
“喲，咱燼哥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不從商嗎？怎麼開始打聽起來賀家的事了？”
“影帝當膩了要回去繼承家業？”
“還是要跟小爺搶生意做？”
顧燼早習慣了自己發小沒個正經的德行，不耐其煩地解釋，“真沒興趣，家裡還有大哥頂著，輪不到我。”
“你還好意思說？”
“要不是你當年斬釘截鐵地不從商，你大哥也不至於一個人扛起整個公司。”
“嘖嘖嘖……”
陸星瀾咂咂嘴，開個玩笑就不再調侃顧燼，“賀文翊是吧，等著，明天12點之前發你手機上。”
顧燼得到了陸星瀾的承諾，便不打算多聊。
他低頭瞄了一眼手表。
正好直播也要開始了，顧燼客套著說
“好，辛苦了，回頭請你吃飯。”
“誒——燼哥你……”
陸星瀾還要再八卦兩句，卻被無情地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顧燼又先掛他電話！
陸星瀾看著手機，無語至極，對著屏幕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
陸星瀾西裝革履，氣質卻像個地痞流氓，撇撇嘴。
“白乾活還要看人臉色，我純純是個大冤種。”
他坐在桌前，麵對大堆文件，細長的手指轉了下筆。
陸星瀾托腮沉吟片刻，有些迷茫地自言自語
“雖然但是……”
“賀家真的有賀文翊這號人嗎？”
“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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