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裡的晨光總帶著幾分慵懶，透過灌木縫隙灑在石床上，將張鐵柱和胡媚兒的影子拉得老長。胡媚兒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身，鼻尖先捕捉到一縷淡淡的香氣——是八珍雞下蛋了。
“八八！”她光著腳跳下床，果然看到石床角落的乾草堆裡，躺著三枚帶著溫熱的雞蛋，蛋殼泛著淡淡的粉光，比普通雞蛋小些，卻格外圓潤。八珍雞正得意地踱著步，看到胡媚兒就“咯咯”叫著邀功，五彩羽毛在晨光中閃著光澤。
“真厲害！”胡媚兒彎腰撿起雞蛋，指尖觸到蛋殼的溫熱，心裡暖洋洋的。自從上次從昆侖火鳳穀帶回這隻靈禽，它就成了兩人的“移動糧倉”，不僅會引路、預警，每天還雷打不動地下三枚蛋，從未間斷。
張鐵柱被她們的動靜吵醒，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晨光勾勒著他寬厚的肩膀，白色裡衣的領口微敞，露出鎖骨處淡淡的疤痕。“又下蛋了？”他笑著問，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格外磁性。
胡媚兒舉著雞蛋跑過去，獻寶似的遞到他麵前：“你看這蛋殼多漂亮！今天我們煮雞蛋吃吧，用洞口的山泉水煮，肯定特彆香。”她的鼻尖沾了點乾草屑，臉頰在晨光中泛著健康的紅暈，像熟透的蘋果。
張鐵柱伸手幫她拂去鼻尖的草屑，指尖不經意劃過她的皮膚，兩人都像觸電般微微一顫。“好，聽你的。”他接過雞蛋，指尖還殘留著蛋殼的溫熱和她肌膚的柔軟，心裡泛起一陣漣漪。
洞口的山泉是從崖壁滲出來的，順著岩石流淌成小溪，水質清冽甘甜，還帶著淡淡的靈氣。張鐵柱用陶罐裝滿泉水，架在篝火上燒煮，胡媚兒就蹲在旁邊，盯著陶罐裡漸漸翻滾的水花，像個等待糖果的孩子。
“慢點，小心燙。”張鐵柱把煮好的雞蛋撈出來，放在冷水裡浸了浸，才遞給她一枚。胡媚兒迫不及待地剝殼，蛋殼一碰就掉，露出雪白的蛋白，隱約能看到裡麵金黃的蛋黃，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好香啊！”她咬了一小口，蛋白嫩滑，蛋黃綿密，帶著山泉水的清甜和淡淡的靈氣，咽下去後丹田處竟微微發熱，“這雞蛋果然有靈性，吃下去真氣都順暢了些！”
張鐵柱也剝開一枚雞蛋，溫熱的蛋白在舌尖化開，確實比普通雞蛋鮮美許多。他看著胡媚兒吃得一臉滿足，嘴角沾著蛋黃也不自知，忍不住笑了：“慢點吃，沒人跟你搶。”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蛋黃，指尖的觸感柔軟溫熱。
胡媚兒的臉頰瞬間紅了，低下頭假裝專心吃雞蛋，耳根卻悄悄紅透。晨光透過灌木落在她發間，幾縷碎發調皮地貼在臉頰，隨著咀嚼的動作輕輕晃動，看得張鐵柱心頭微動。
吃過早飯，兩人照例開始修煉合歡經。山洞裡的靈氣經過一夜沉澱，越發精純，石桌上的水紋鏡閃著柔和的綠光，顯示此刻正是修煉的最佳時機。八珍雞蹲在角落的乾草堆裡，悠閒地梳理著羽毛，偶爾“咯咯”叫兩聲，像是在為他們打氣。
“今天試試引動山泉的靈氣。”張鐵柱提議道，掌心凝聚起金色的真氣，“洞口的山泉靈氣純淨，或許能讓真氣更精純。”胡媚兒點點頭，紅色的陰氣在掌心流轉：“好，我們一起試試。”
兩人相對而坐，掌心相貼，真氣緩緩交融。隨著功法運轉，洞口的山泉仿佛受到牽引，水汽蒸騰而起，化作細小的靈珠飄進山洞，圍繞著兩人旋轉。金色與紅色的真氣裹挾著靈珠，在體內形成完美的循環，滋養著每一條經脈。
“好舒服。”胡媚兒輕聲感歎，閉著眼睛享受真氣流轉的暢快感。山泉靈氣帶著清冽的特質，讓她的陰氣越發溫潤，原本宗師境中期的滯澀感漸漸消散，運轉間更加靈動自如。
張鐵柱的感受更加明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胡媚兒的真氣在體內流淌，帶著雞蛋的溫煦和山泉的清冽，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完美融合，讓他的陽氣也變得更加沉穩包容。“這山泉和雞蛋果然相輔相成。”他驚喜道，“我們再加把勁，鞏固一下經脈。”
隨著修煉深入，兩人周圍的靈珠越聚越多，漸漸形成一道璀璨的光繭，將他們籠罩其中。光繭內，金色與紅色的真氣交織成太極圖案，緩緩旋轉，每一次轉動都有大量靈氣湧入體內，滋養著他們的修為。
不知過了多久，光繭漸漸散去，兩人同時睜開眼睛，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驚喜。“感覺怎麼樣？”張鐵柱問道，聲音帶著一絲興奮。胡媚兒活動了一下手腕，真氣在指尖流轉自如：“經脈好像拓寬了不少，真氣運轉比以前快多了！”
張鐵柱也點頭讚同：“我的真氣也更精純了，雖然沒突破境界，但實力至少提升了一成。”他看著胡媚兒因修煉而泛紅的臉頰，眼底水光瀲灩，忍不住伸手幫她拂去額角的汗珠，“辛苦了。”
他的指尖帶著微涼的觸感，恰好驅散了修煉帶來的燥熱。胡媚兒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地往他身邊靠了靠，鼻尖差點碰到他的手掌：“不辛苦，有你陪著就不辛苦。”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頰瞬間紅得像晚霞。
張鐵柱的心跳也漏了一拍，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紅唇，水潤飽滿，在光線下泛著誘人的光澤。他喉結輕輕滾動，緩緩低下頭，就在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時，角落裡的八珍雞突然“咯咯”叫著撲騰起來，翅膀不小心掃到石桌上的陶罐，發出“哐當”一聲響。
兩人像觸電般猛地分開，都有些尷尬地移開視線。胡媚兒假裝整理衣服，手指卻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張鐵柱咳嗽兩聲，起身去撿地上的陶罐碎片：“這小家夥，淨搗亂。”
八珍雞似乎知道自己闖了禍，乖乖地蹲回角落，用翅膀捂住腦袋，惹得胡媚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才的曖昧氣氛瞬間消散了不少。
中午，胡媚兒用剩下的兩枚八珍雞蛋做了蛋羹。她從背包裡翻出周怡給的瑤柱和蝦皮，切碎了撒在蛋羹上，用小火慢蒸，山洞裡很快彌漫開濃鬱的香氣。張鐵柱坐在旁邊添柴，目光時不時落在她專注的側臉上，心裡暖暖的。
“好了！”胡媚兒小心翼翼地端起蒸好的蛋羹，嫩黃的蛋羹上撒著鮮紅的蝦皮和金黃的瑤柱，熱氣騰騰，香氣撲鼻。她用勺子舀起一小塊，吹了吹遞到張鐵柱嘴邊：“你嘗嘗，看好不好吃。”
張鐵柱下意識地張嘴咬住，蛋羹入口即化，帶著雞蛋的鮮美、瑤柱的醇厚和山泉的清甜，多種味道在舌尖交織，美味得讓他眼睛一亮：“好吃！比周怡做的還好吃。”
胡媚兒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那是當然，也不看是誰做的。”嘴上得意，卻把大部分蛋羹都推到他麵前，“你多吃點，修煉耗真氣。”張鐵柱看著她眼裡的笑意，心裡像被蛋羹燙過一樣，暖融融的。
下午的時光相對悠閒，兩人沒有繼續修煉，而是決定去山洞附近走走，找找有沒有能補充的物資。胡媚兒挎著竹籃，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麵，時不時采摘路邊的草藥，遇到好看的野花就摘下來插在發間。
“張鐵柱你看！”她舉著一朵紫色的小花跑回來，獻寶似的遞到他麵前，“這花好香！”張鐵柱低頭聞了聞，確實清香撲鼻，他看著她發間彆著的野花，搭配著紅色衣裙，美得像山間精靈：“好看，很配你。”
胡媚兒的臉頰瞬間紅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卻沒有取下發間的花，反而故意在他麵前轉了一圈：“真的好看？”張鐵柱認真點頭：“嗯，比洞裡的野花好看多了。”
兩人說說笑笑地往前走，不知不覺走到了山泉源頭。崖壁上滲出的泉水彙聚成一汪小潭，潭水清澈見底，能看到水底圓潤的鵝卵石。陽光透過樹葉灑在潭麵上，波光粼粼，像撒了一地的碎金。
“我們在這裡打水吧。”胡媚兒蹲在潭邊，伸手掬起一捧泉水，冰涼的觸感瞬間驅散了午後的燥熱。張鐵柱也蹲下來，看著潭水中兩人的倒影，忍不住伸手撥弄了一下水麵，倒影瞬間模糊，卻在漣漪中靠得更近了。
胡媚兒看著水中交疊的倒影，臉頰微微發燙，起身時卻腳下一滑，驚呼一聲就要摔倒。張鐵柱眼疾手快地將她攬入懷中，她的身體柔軟溫熱，緊緊貼在他胸口，發間的花香混合著草藥的清香撲麵而來，讓他心跳驟然加速。
“小心點。”張鐵柱的聲音有些沙啞，扶著她站穩，手臂卻舍不得鬆開。胡媚兒埋在他胸口，能清晰地聽到他有力的心跳，像擂鼓一樣敲在她心上，讓她臉頰緋紅，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潭邊的風吹過，帶著水汽的清涼和花草的芬芳，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擁著，誰都沒有說話，卻能感受到彼此加速的心跳和悄然滋生的情意。過了許久，胡媚兒才輕輕推開他，低著頭小聲說：“水……水打滿了，我們回去吧。”
張鐵柱點點頭，卻在她轉身時，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胡媚兒的身體僵了一下，卻沒有掙脫，任由他牽著往山洞走去。兩人的影子在夕陽下拉得很長，緊緊依偎在一起，像一幅溫馨的畫。
回到山洞時，夕陽已經西斜，金色的餘暉透過灌木縫隙灑進來，給山洞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暈。胡媚兒開始準備晚飯，張鐵柱則坐在石床邊，擦拭著那把在西域買的匕首，刀鞘上的紅寶石在夕陽下閃著光。
“在想什麼？”胡媚兒端著烤好的肉乾走過來，坐在他身邊。張鐵柱放下匕首，看著她：“在想我們來這裡多久了。”胡媚兒想了想：“大概半個月了吧？感覺過得好快。”
“嗯，很快。”張鐵柱看著她，夕陽的餘暉在她臉上跳躍，讓她的皮膚顯得格外白皙，嘴唇也格外紅潤，“但很充實，修為精進了不少。”胡媚兒點點頭，靠在他肩上：“是啊，每天喝山泉水、吃八珍雞蛋、修煉合歡經，雖然沒突破超脫境，但這樣也很好。”
她的頭發輕輕掃過他的脖頸，帶來一陣酥麻的癢意。張鐵柱的心跳漏了一拍，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得更舒服些：“嗯，這樣很好。”
晚飯過後，篝火漸漸轉弱，山洞裡的溫度降了下來。胡媚兒打了個哈欠，靠在張鐵柱懷裡昏昏欲睡。張鐵柱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感受著懷裡溫軟的身體和均勻的呼吸，心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八珍雞在腳邊睡得正香，發出輕微的鼾聲。洞外的風吹過灌木，發出沙沙的聲響，與洞內的呼吸聲、篝火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溫馨的夜曲。
“張鐵柱。”胡媚兒迷迷糊糊地開口，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明天……還吃八珍雞蛋好不好？”張鐵柱低頭看著她熟睡的側臉，嘴角揚起溫柔的笑意：“好，明天還吃八珍雞蛋。”
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感受著掌心柔軟的觸感和她平穩的呼吸。雖然沒有找到傳說中的神鳥鳳凰，沒有突破夢寐以求的超脫境，但每天喝著清甜的山泉水，吃著八珍雞下的靈蛋，和喜歡的人在靈氣濃鬱的山洞裡修煉、生活，這樣的日子簡單而充實，讓他心裡暖暖的。
月光透過灌木縫隙灑進山洞，照亮了石床上相擁的兩人和角落裡打盹的八珍雞。金色與紅色的真氣在兩人體內悄然流轉，雖然沒有形成璀璨的光繭，卻在經脈中緩緩交融，滋養著他們的修為，也滋養著彼此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