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範綽在西市諸京暑也乾了這麼多年了,對西市整個市場有一套自己的見解的,他有自己的想法跟抱負。
範綽知道老丈人擔心什麼,無非是擔心他們家四口的安全。
但範綽覺得自己是有能力保護家人的。
他道“爹,我還是想留在諸京暑。”
鮑玹沒有多說“好,我知道了,走,吃飯去吧。”
這邊範綽一家吃著飯說著笑著,陸辛夷等這些商戶們又緊張又期待明天的到來。
這件事能不能成,決定了他們以後在西市的影響力。
西市雖然隻是一個市場,但這裡麵的涉及到的關係以及勢利,可不是表麵這麼簡單的。
他們能順利的將請願書示於人前,還真是沾了樊樓開張的光,有敬王罩著,還真沒人敢來惹事,所以一切都水到渠成。
垂拱殿內,十九歲的大胤第四代君王宋禎一身黃袍端坐在龍椅上。
左手邊事垂簾聽政的當今李太後,那威嚴氣場可比十九歲的宋禎強多了。
攝政王也有個座位,在左手邊,不過要低調不少。
剩下的輔政大臣們以及左右二相站在第一排,後麵是各部門官員,也站了滿滿一大殿的人。
有時候開大朝會,需要問詢一些事的話,大殿外麵還會站一批。
不過今日是小朝會,一個大殿就能裝下這些人了。
第一個發言的自然是皇帝,大部分時候整個朝會宋禎也就說十來句話,說完開場白後,剩下的時候他基本是個擺設,看著眾人唾沫橫飛的說著朝政。
這些事都跟他息息相關,可又都跟他沒什麼太大的關係,畢竟他也做不了主。
剛即位的時候宋禎也是滿腔熱血,可這滿腔熱血都在太後以及攝政王的“保護”下,漸漸都變成了往事。
他氣憤,暴躁,那段時間乾什麼都覺得沒勁兒。
後來他遇到了一個人,那人跟他說,陛下,您就把那些大臣們都當成是個說書的。
他們每天都在絞儘腦汁的想著要怎麼把這本書給說下去,您看他們在爭吵,在互相抨擊的時候,像不像農村裡的婦女吵架。
宋禎搖頭,因為他沒見過農村婦女怎麼吵架,想象不出來。
後來那人就偷摸著帶著他出去了一趟,讓他見識了什麼是婦女吵架,老百姓為了爭田裡的一口水,地裡的一把菜都要吵上半天,相互問候對方祖宗十八代。
回來後,宋禎就把這些朝臣們想象成村子裡的潑婦跟莽漢,每天上朝看著他們為了“一把菜”“一口水”吵的天翻地覆,相互唾沫橫飛的問候對方祖宗,頓時就覺得有意思多了。
嗯,確實跟村子裡婦人吵架一樣。
想通後的宋禎於是吃嘛嘛香,身體倍棒兒。
也因為他的聽話,太後對他都好了不少,一些不是太過分的事,或者他偶爾想爭取點什麼主動權,太後也都讓他達成所願。
如今這些朝臣裡,也有幾個是他的心腹了。
今天宋禎照舊看著幾個“大媽”又跟幾個“莽漢”吵了起來。
他看得津津有味,真恨不能拿點瓜子一邊吃一邊看。
畢竟村民們看人吵架就是這樣的。
忽然,宋禎耳朵裡慢半拍的聽到太後喊他了。
宋禎趕緊收回心思,看向太後。
李太後威嚴無比,那冠比宋禎的大多了,看著也氣勢多了。
太後又問了一遍“陛下,這件事你怎麼看?”
宋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