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頓時一慌,看了一眼秦母,秦母道:“你下去吧。”
秦霜這才委委屈屈的看了秦硯一眼,起身後離開了。
等秦霜一走,秦母溫聲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秦硯不說話,隻給他娘布菜。
秦母忽然神情嚴肅質問他:“你莫不是還在惦記那個禍害精吧?”
“娘,您再胡說什麼呢?”秦硯將湯放在她麵前:“兒從來就沒有心悅過她,都是她在那胡謅的。”
“以前年輕,臉皮薄,又怕影響她的名聲,後來才知道,她這樣的人能做出這種事,又哪裡是在乎名聲的人。”
“你能想清楚最好。”秦母鬆了一口氣。
忽而又道:“那個什麼榮喜縣主,你再好好哄一哄,咱們娶個真正的縣主回來,不比她那花錢買的要好?”
秦硯頭疼:“娘,我都說了,榮喜縣主並不太願意,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秦母頓時啞然,隨即又黯然神傷:“我兒處處優秀,為何就感情如此波折呢?”
“秦霜雖然是家裡買來的仆從,但這麼些年跟著我,我又賜了她秦姓。”
“她那身段,一看就是好生養的。不如你先把她納進來,無論如何,你也要為秦家的後代著想。”
“娘。”秦硯放下碗筷:“能讓兒好好吃一頓嗎?”
秦母看著兒子,幾年不見,兒子也不是那麼對他言聽計從了。
看著母親眼裡轉來轉去的淚花,秦硯有些頭疼,最後還是道:“娘,我不想納妾。”
秦母剛要說話,就聽秦硯道:“我不想納妾,不想重複您跟爹那樣日日爭吵的日子。”
秦家祖上也是富饒過的,隻是他爹太混賬,吃喝嫖賭樣樣來,妾室納了一房又一放。
他上麵本來還有一個哥哥的,也在內宅鬥爭中被妾室害死了。
最後他爹把家產都被賭沒了。
最後他們回到了秦家老宅。
但秦家這些親戚們,也沒少欺負他們。
他爹回來沒半年,也病死了。
要不是有外祖跟舅舅一家時常接濟,他哪裡有錢讀書。
隻是老天爺捉弄人。
他中秀才那年,外祖跟舅舅舅媽以及表弟跟著鏢隊從安慶府趕來給他道賀,結果路上遇到了賊人,鏢師以及普通人全沒了。
最後他們就把外祖母接過來了,但沒兩年,外祖母就故去了。
所以秦硯的幼年到中舉之前的日子,都不好過。
聽到兒子說起以前,秦母沉默了。
“我隻想娶個彼此相互喜歡的夫人,家裡才不會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生下的孩子也會相親相愛,我們一起伺候您,娘,這樣的日子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