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燈火亮起的時候,我們很久沒出現的秦大人還在趕夜路。
馬車裡的炭火早就沒了,已經不暖和了,雲舒凍得不行,但外麵的車夫跟騎馬的護衛們更是被凍的手腳僵硬。
還好,還好,再走一段路就能回家了。
過年了,莫護衛也回去過年了,此行隻有敬王給的那些護衛隨行。
但也夠了。
外麵的護衛道:“大人,還有半個時辰左右咱就到家了。”
看著已經黑了的天,秦硯歎口氣,靠在車廂裡。
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腰間那個荷包。
大概是經常摸的緣故,這荷包都已經勾絲了。
她現在在乾嘛?相看成功了嗎?上次敬王來信說她對太醫院的一個太醫很有好感。
以她的能力跟性情,還有長相,隻要她不挑彆人,應該是成功了的。
想到敬王夾雜在公務裡的那些書信,秦硯有時候也在問自己,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
還有什麼比擁有更實在的呢?
就這麼東想西想,期間他還打了個盹,終於,就聽到外麵傳來喊聲。
“大人,我們到村子裡了。”
秦硯立刻醒來。
馬車漸漸停下,在一戶青磚大瓦房前停下了。
房子是村子裡最大的,但以秦硯現在的身份,住這裡算得上是寒酸了。
門口的人立刻跑進去了,一邊跑一邊喊:“大人回來了,大人回來了。”
雲舒從馬車上下來,暗罵這人沒眼力勁兒,也不知道過來幫忙,他隻能把禮物一點點的往下搬。
那些護衛們現在也凍的不輕。
秦硯下馬車:“諸位,辛苦諸位了,等下讓雲舒安排你們。”
眾護衛立刻道:“保護大人是我們職責所在。”
秦硯點點頭轉身就走,還沒走到門口,裡麵呼啦啦衝出來不少人。
有些他認識,有些他不認識。
被眾人簇擁著的是一個看著已經有五十來歲的婦人出來了。
婦人看著就很溫婉,兩角笑出了一道道的褶皺。
“硯兒……”一聲喊出來,聲音已經哽咽。
秦硯看著母親,一句話沒說,直接撩起長袍跪下,給母親磕頭。
秦老夫人趕緊將秦硯拽了起來:“我兒一路風霜,不可再受寒了,秦霜,快,還不扶著少爺進屋。”
一個十八九歲身材豐盈的女子站了出來,先嬌羞的給秦硯行禮,而後就要來攙扶,被秦硯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