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虎部的戰士進入草棚之中,令棚內頓時有些擁擠,他們舔舐梳理著濕透的毛發目光瞟向喀莎。其中一人說道:“我看那些蛇人戰士也不怎麼樣,竟然能被一個小女孩打敗。”
喀莎聽出其中的挑釁意味,她說到:“你要是真覺得那麼容易,你就去多殺幾個蛇人,而不是在這裡弄你那臟兮兮的毛發。”
虎人戰士聽到後頭上的毛發根根豎起,他說到:“要我看來殺幾條笨蛇輕而易舉,隻是我們與統領不親近才被放到此處乾些沒用的事。倒是你,貴為狼王之女也躲在這裡,看來狼王也知道你有幾斤幾兩。”
“你!”喀莎露出雪白的尖牙,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狼人格魯也怒道:“我們狼部的戰士還輪不到你們在這議論!”
虎部戰士道:“傷員就好好休息,哪裡輪得到你來插話。”
喀莎氣得不行幾乎就要提出決鬥,鄭到拉了拉喀莎的衣袖道:“不要被情緒左右。”
喀莎忍下怒氣,耳朵低垂下來,轉向鄭到不與那些虎部戰士吵架。
虎部戰士見此仍不罷休,他們看向鄭到:“這小矮子是誰,怎麼從來沒見過?”
另一個虎部戰士道:“想必是狼王之女的貼身男仆,在那裡挨挨擦擦不知在乾什麼勾當。喂,男仆不要隻照顧你的主子,來幫我們梳梳毛。”
喀莎大聲道:“他不是什麼男仆!他叫作羽男,他是真正的強者,比你們要強大得多,他殺了十幾個北方部族的戰士,是真正的英雄!”
虎部戰士大笑道:“我看你真是被他迷得腦袋不清醒了,怎麼能編出這樣的謊話!他憑什麼殺死獸人戰士!憑他那單薄的爪子,還是可笑的牙齒?”
喀莎麵色通紅大怒道:“無論你們說我怎樣都沒有關係,不準你們侮辱他,我要和你們決……”
“鬥”字還未說出來,鄭到起身走入雨幕之中,喀莎見到了緊緊跟了出去。鄭到來到仆從之間,在地下盤腿而坐,喀莎伸手為他遮擋雨水。
“無妨。”鄭到將她的手拿開,任由雨水落到自己臉上。
喀莎詢問道:“羽男,你不高興嗎?可是你怎麼能容忍他們那樣侮辱你?我要是有你這樣強大的力量,我一定會狠狠地教訓他們。”
鄭到麵無表情:“很久以來,我再也感受不到高興或者不高興了。我告訴你一個道理,榮譽和恥辱,讓它們成為你的工具,而不是被他們控製。”
喀莎似懂非懂,鄭到道:“虎人的的單挑能力是極強的,他們同時擁有力量與敏捷,對比狼人隻有配合能力不佳這一個缺點。你與他們決鬥是無法取勝的,你能承擔失敗的後果嗎?如果不能將榮譽與恥辱化作工具,至少你要先學會不被它們控製。”
喀莎努力理解鄭到的話,陪著鄭到坐在雨中。
鄭到看向雨中的仆從們,山上的樹木都被伐儘了,他們隻有蹲坐在空地上。鄭到也與他們一起,他發出蘊含法力的聲音:“同胞們,請看這裡!”
他的聲音穿透力極強傳播很遠,許多獸人仆從向他投來目光,隻見鄭到撐開雙掌,一片圓滑的水幕出現,那些雨滴在其上流淌不再有一滴落到鄭到身上。
眾多仆從看到這一幕驚訝好奇不已,鄭到再釋放神識威壓,眾人眼中他的形象頓時高大起來。
鄭到道:“你們看,我也是個矮個子獸人,但我們並非天生殘缺,我們偉大的祖先在我們的血液中留下了力量,你們隻要像我一樣,也可以使用這份神奇的力量。”
有的獸人懷疑,有的獸人也張開雙掌像鄭到一樣,卻沒有水盾出現。
“彆著急,我會慢慢教會你們。”在雨聲與風聲中,鄭到的聲音格外清晰。
鄭到耐心地教他們利用妖力,最先是喀莎使用出來巫術,眾人歡呼興奮,而後鄭到穿行於這些獸人仆從之間,挑選那些有天賦的獸人進行單獨的指點,漸漸有新的獸人能夠使用出巫術。
青灰色雨幕下,一朵朵透明水盾被撐起,仆從們嘰嘰喳喳議論紛紛,連寒冷也被這熱鬨的氛圍驅散。許多聰明的獸人仆從圍繞著鄭到,聽他講課布道,就如同沙漠中的人見到一口不斷湧出的源泉。
眾多仆從正在研究巫術之時,鄭到起身抬眼望向天空。喀莎不知發生了什麼她問到:“羽男,你看見了什麼?”
鄭到道:“敵人來了。”
喀莎道:“怎麼可能?父親他們在山下保衛著這裡。”
鄭到指向天空:“在我回來的路上,看見北方部族中也有人能夠飛行,等了這麼久,他們終於來了。”
鄭到話音未落,隻見一隻隻黑影在雲間盤旋而出,好似狩獵的群鷹,足有上百隻之多。
這些黑影尖嘯著衝下,掠過各個山頭,有仆從被抓起來扔下摔成肉泥。
“敵襲!敵襲!”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喊叫聲此起彼伏。
那幾個虎部戰士衝了出來,大吼到:“不要亂!不要亂!保護貢品!保護傷員!”
眾多獸人仆從在虎部戰士指揮下往倉庫以及草棚聚集。鄭到所在的山頭也吸引來十數隻黑影,待他們飛近後眾人才看清。
這是從來沒見過的獸人戰士,他們沒有雙臂,長著巨大的翅膀雙翼展開足有三丈之長,渾身都是堅韌的雜色羽毛,連麵頰也長著細密的羽毛,下身則是一雙鋒利的爪子,如同幾把黑色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