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接受暗中"資助"白蓮賊子徐鴻儒,因為他們南京士紳的初衷,本就是打算借此令天子知難而退,或者扶持信王由檢上位。
他也可以默許蘇州織工暴亂,讓朝廷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但這一切的所作所為,在南京大營"躁動"麵前卻是顯得有些黯然失色。
大明開國至今兩百餘年,除卻成祖朱棣"靖難"的時候,這駐紮在南京城外的軍兵們幾乎沒有產生過半點動蕩。
換言之,如若這南京軍營"躁動",南直隸與京師之間的關係便是"勢如水火",難以妥善解決了。
"公爺,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漕運總督和兩淮鹽運使已然走馬上任,聽說身旁均有京營士卒從旁保護。"
"此等細枝末節,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天子的態度嗎?"
見眼前的魏國公徐宏基麵露遲疑之色,靈璧侯湯國祚便是有些急切的低吼道"不僅如此,朝廷剛剛委任的濟寧知州,應當也足以給我等敲響警鐘了吧?"
"這不還是您告訴我們的嗎?"
或許是事關自身利益,或許心中還藏著某些不為人知的打算,這位年過五旬的靈璧侯湯國祚竟是顯得十分激動,言辭很是激昂。
南京士紳自成一體,故此對於淮安府那些富可敵國的鹽商以及漕運那邊,各家多多少少都能有些手段,唯獨這駐紮在南京城外的軍兵們,自成祖靖難之後,便是被魏國公府牢牢掌控在手中。
儘管在兩百餘年的時間中,南京守備的位置也曾由其餘勳貴染指,但這種情況多數發生在魏國公"青黃不接",或是身體抱恙的時候。
一旦新任魏國公年滿襲爵,或是身體恢複,必會收回南京守備的位置,就連千裡之外的京師也時常有鞭長莫及之感。
如今放眼南京大營,有多少將校受過魏國公府的恩惠,隻怕連眼前的徐宏基自己都不清楚。
故此,若是想要南京軍營"躁動",唯有得到眼前的徐宏基允準方可,否則即便是紫禁城中的天子親至,這南京軍營的士卒們都不見得買賬。
"淮安府那邊,你打算怎麼做?"
沉默良久,徐宏基凝重的聲音打破了二人間的沉默,其低沉的話語與耳畔旁喧囂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公爺,我等應即刻令淮安府亂起來。"
"具體如何,自有當地的鹽商們和漕軍們自行把控,無需我等操心。"
"事關自身利益,他們會比我等還要主動。"
像是早已窺伺了人心,靈璧侯湯國祚臉上竟是湧現了一抹洞悉一切的表情,並且補充道"另外,那個貪腐成風的淮安巡按也不能留了。"
"此人雖說知曉的事情不多,但終究是個隱患.."
提及曾有過幾麵之緣的淮安巡按崔呈秀,靈璧侯湯國祚言語中滿是鄙夷和不屑。
不過是一名七品的巡按禦史罷了,竟敢在他的麵前拿喬。
"最後,"繞來繞去,湯國祚還是提到了問題的關鍵,意有所指的低語道"南京軍營這邊,還是得鬨出些動靜。"
"尺度由公爺親自把控,令朝廷不敢輕舉妄動即可。"
"否則我南京勳貴,必將受到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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