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聽出了杜度言語中的退縮之意,幾名腦後留有絡腮胡子的女真將校在彼此對視了一眼過後,便是異口同聲的呼喝道。
他們鑲白旗坐擁幾座"鹽場",收獲已是足夠令人滿意,沒有必要讓麾下的兒郎們白白送死,浪費在這海州城外。
反正自打老汗建國的那天開始,攻城掠地的主力便是大貝勒麾下的兩紅旗,以及分彆由二貝勒阿敏和三貝勒莽古爾泰節製的兩藍旗。
至於他們這鑲白旗,以及四貝勒皇太極統率的正白旗,通常都是負責戰後收尾的差事。
"既如此,便等大貝勒到了,再以獅子搏兔之姿態,一舉拿下這海州城。"聞言,杜度便是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並示意身旁的傳訊兵鳴金收兵。
他雖然沒有繼承"祖父"努爾哈赤領兵打仗的本事,但也知曉為將者,最忌諱的便是盲目衝動,視麾下兵卒的性命如草芥。
"遵令!"
迫不及待的點頭應是之後,手中捧著鑼鼓等物的傳訊兵便轉身縱馬離去,而緩坡之上的其餘女真將校們雖然也有人麵露遲疑之色,認為場中的兒郎們已是牢牢占據主動權,困守孤城的官兵們不過強弩之末,隨時有可能潰敗。
但礙於大金國內森嚴的尊卑規矩,卻也不敢貿然反對,隻能在心底自我安慰大貝勒代善馬上就要到了,縱使讓城中的官兵們多苟延殘喘片刻也無大礙。
...
...
旌旗獵獵。
不知過了多久,渾身上下早已被鮮血浸透的黃龍和張盤二人終是漸漸察覺到了一絲端倪,好似城外傳來的喊殺聲和獰笑聲沒有最初那般煊烈了?
此時在他們耳畔旁悠悠回蕩的,反倒是以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為主,隱約間還伴隨著微弱的喘息聲及哭嚎聲。
"將主,"早已坍塌的城垛後,一名筋疲力儘多時的士卒靠著手中卷刃的長刀強撐著起身,臉上寫滿了驚喜之色"韃子跑了!"這些鑲白旗韃子,果然如將主所預料的那般,不過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戰力雖是斐然,但這鬥誌卻不值一提。
一旦局勢陷入僵持,或者傷亡過大,便會自行潰散,不戰而敗。
"做得好!"
"待到太陽落山之後,打掃戰場。"
"本將親自為兒郎們請功!"
瞧著城外如潮水般散去的女真建奴,黃龍稍作停頓,便在身旁諸多劫後餘生的士卒注視下振臂高呼,似乎是已然取得了這場戰事的最終勝利。
不過在黃龍說話的刹那,距離其最近的張盤卻是瞧見了其眼眸中轉瞬即逝的苦澀和不安。
以他們二人的見識和經驗,自是能夠判斷出城外建奴的"鳴金收兵"不過是權宜之計,並非真的撤回赫圖阿拉,縈繞在海州城上方的烏雲仍未散去。
相反,這些建奴之所以如此果斷的選擇鳴金收兵,極有可能是在等待後續的援軍。
可他們海州的援軍,又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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