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翾的眉梢一整個下午都掛著笑,像是家裡進了喜鵲。
下了班,她火速衝往地鐵站,趕回家,脫下職業裝,換上一身緋紅色泡泡袖a字簡約及膝連衣裙,套上一雙米杏色淺口方頭平底粗跟小皮鞋,鬆開馬尾,一頭黑長直流泄而下,再戴上一支白色網紗內嵌珍珠點綴的複古式發箍,搖身一變就成了個領著一張天然素顏臉去炸街的法式公主。
祝翾實習後就在單位附近租了間一房一廳,離她的琅北大學也不遠,坐公交也就三站路。
晚上六點三十分,她簡單拾掇完自己後便衝下樓趕往“皇家彆苑”。
十分鐘後她在大學後街下了車,特意跑去琴婆婆那買了一罐可樂作為重逢禮。
她踏著歡快的步伐往大學南門方向走,“皇家彆苑”就在南門斜後方,進門可見。
“一年不見,那家夥變成什麼樣子了呢?”
“頭發剪短了嗎?”
“還是不愛笑嗎?”
她邊走邊在心裡嘀咕著。
“哼,上次他在莘莘雅苑那麼凶地吼我,一會兒我可要痛痛快快吃他個底朝天報仇!”
她低著頭邊想邊笑,走至南門口,正要進去,卻見迎麵呼嘯而來一輛漆黑的商務車,速度很快,刹車聲刺得她耳朵一陣發麻。
車子剛好停在她麵前。
她抬眼看,車上下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士,穿著講究,麵相祥和。
那人走到她麵前站定,紳士地對她說“請問您是祝翾小姐嗎?我們夫人想見您一麵。”說著他便側過身朝著身後車子的方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她上車。
祝翾是有戒備心的,她站在原地不動,大膽地回問“請問您說的夫人是什麼人?”
那男士平和地回答“哦,她是令少欽的母親。”
祝翾一聽,有些猶豫。
“請吧祝翾小姐,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的。”男士繼續和緩地勸說著。
祝翾一想,既然是令少欽的媽媽,那也算是長輩,過去說幾句話也沒什麼大不了。
於是她邁開步子就往那黑車走去。
到了車子旁,後車門自動往旁側滑開,她本能地微微探頭往車裡看,還沒窺到“夫人”的半分影子,突然就從車裡伸出來兩隻大手一左一右拽住她的胳膊往車上拖!她嚇得失聲大喊,拚了命想掙脫,卻被大手生拽上車按在後車座上,關上門,急速掉轉頭奔嘯而去!
祝翾的雙臂被反扣在背後無法動彈,右邊那隻大手又快速扯過她的單肩包,翻出她的手機,強行摁了關機鍵。
她驚悚地看著按住她的兩個戴著黑超的黑衣人,顫抖地喊話“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乾什麼!?”
“鬆開她。”隻聽前排一個中年女士的聲音不急不忙地傳來。
聽到吩咐的兩個黑衣人迅速鬆了手,分坐在她左右兩側。
“你就是祝翾?”前排女士轉過身上下打量她。
“果然是一臉狐媚樣,難怪把我兒子迷得神魂顛倒!”女士妝容高貴卻語氣輕佻。
雙手脫離禁錮後,祝翾逼著自己迅速鎮靜下來,她的目光透著鋒銳迎上那雙睨著她的眼。那是一張濃妝盛飾的臉,眉眼上翹,顴骨高凸,鼻頭尖削,唇如紙薄。
“請注意您說話的語氣,或者您應該換一支牙膏刷牙。”祝翾恢複理性,嘴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