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百姓見王知州被美人迷住,不由得哄笑。知州大人惱羞成怒,用力拍了下醒木,“休的吵鬨!”
待場上安靜下來,花悅容將方才那話重複了一遍,王知州瞬間黑了臉,“你與告狀的女子是同夥?”
“大人,注意你的言辭,”花悅容道,“還未定罪,怎就成了同夥,大人向著杏芳館,莫非與之也是同夥?”
“大膽!”王知州氣得胡須都翹起來,“來人,將這胡言亂語的潑婦拿下!”
衙役凶神惡煞的上前,花悅容冷冷一笑,拍了拍腰間配劍,“大人胡言亂語便沒事,為何我胡言亂語便要拿下?勸你們不要妄動,在堂上見了血,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衙役見她有持無恐的樣子,以為是個江湖高手,一時頓了步。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小聲議論,“好一個伶牙利齒的女子。”
“還是頭一遭見有人對知州大人不客氣。”
“帶著佩劍,是江湖客吧,江湖客不怕官府,還常跟官府對著乾哩。”
“今日算來著了,有好戲看。”
“甭管誰是誰非,敢這麼懟王大人,我敬這位俠女。”
“俠女也不能顛倒黑白吧,張神醫可是東陽城的活招牌,每年那麼多人慕名前來找他看病呢。”
“就是,說什麼逼良為娼,簡直聞所未聞。”
“不必著急,孰是孰非,總會水落石出,且往後看。”
“……”
花悅容見震住了衙役,對王知州抬了抬下巴,“大人快審案吧。”
王知州在自己的地盤上哪裡吃過這癟,怒喝,“都是死人,還不快把她拿下!”
這時,圍觀群眾裡有人大喊,“大人,案子還沒審,為何抓人?”
“是啊,大人快審案吧。”
“審案,審案!”
“審案——”
圍觀群眾叫起來,聲浪一陣高過一陣,直衝雲霄。王知州變了臉色,不管是地方官還是京官抑或皇帝,他們最最害怕的是兩個字:暴動。
百姓在當權者眼中如螻蟻,可螻蟻亦能使大廈傾倒,很多時候,為了平息民怒,官府不得不做出一些讓步。
隨從見王知州臉色晦暗,壓低聲音道,“大人,圍觀百姓越來越多了……”
王知州心裡惱得出血,怒視著堂下的兩名女子,猛的將醒木一拍,喝道,“升堂!”
衙役們齊敲殺威棒,“威武——”
王知州壓了壓心中火氣,對桃杏道,“你有何冤屈,隻管道來!”
桃杏往後退了一步,以便她的話讓外頭的百姓也能聽清楚。
“我爹是個遊醫,自幼我跟爹學醫,走街串巷幫人瞧病,後來聽說杏芳館的神醫醫術高明,便慕名前來,沒曾想,杏芳館打著行醫的幌子,實際做著暗門子生意,張神醫雖然醫術了得,卻是個畜生,逼迫我接客,從此,我被困在杏芳館的二樓,再沒下過樓……”
王知州板著臉,“你既來報官,為何遮著臉,連名字都未報上來?”
他以為桃杏雖敢來報官,卻終究是個姑娘,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哪知桃杏將帷帽一摘,衝他冷冷一笑,“我在杏芳館叫桃杏,名字還是大人給起的,您說我麵頰粉若桃花,便賜名桃杏。”
王知州噌一下站起來,意識到自己失態,忙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