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悅容做了個請的手勢,皇後率先進了園子,花悅容緊隨其後,其他人都識趣的離遠了些。
園中的梅花果然開了不少,綴得枝頭滿滿當當,雪似乎已經停了,隻偶爾有零星的白絮劃過眼前,風吹過枝頭,積雪竦竦而落,夾著紅色花瓣,美得像一副畫。
皇後依舊是端莊的模樣,問花悅容,“你到底想要什麼?後位?”
花悅容笑了笑,搖頭,“是真相。”
“什麼真相?”
“太子中毒的真相。”
“太子中毒,是許婕妤挑唆,蘇寶林下的手,宗人堂已經有了結論。”
“那不是最終的結論,不然皇上也不會讓我查。”
“據本宮所知,不是皇上讓你查,是你自己要求的,皇上寵你,你要什麼,他都答應。借著此事,你往本宮身上潑臟水,想扳倒本宮,自己為後。這就是你要查案的目的。”
“皇後娘娘顛倒黑白的本事真厲害。”花悅容說她,“臣妾很好奇,娘娘到底想要什麼?”
“……”
“娘娘位居中宮,又博了個好名聲,我想不出,娘娘為何不惜對太子下毒,挑起是非。此計一石二鳥,既除掉了我,又對付了蘇家。莊家與蘇家不和,娘娘對付蘇家,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娘娘為何要借蘇寶林的手殺我?”
“……”
“因為皇上喜歡我麼?”
前麵花悅容說什麼,皇後都沒有反應,隻這句,她側著臉,目光在花悅容臉上繞了一圈。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呢,就好像一條蛇爬過臉頰,陰冷,滑膩,說不出的恐懼和難受。
皇後露出一絲清冷的笑,“皇上喜歡誰,與我何乾?帝王最是薄情,今天喜歡這個,明日喜歡那個,後宮不缺新鮮水靈的姑娘,帝王的恩寵不會長久。隻有本宮不一樣,東耀的天下不光是燕家的,也是莊家的,燕家與莊家數代聯姻,早已密不可分。皇上是燕家的子孫,孰輕孰重,他心裡很清楚。”
花悅容道,“皇後不愧是莊家人,威脅人都這麼理直氣壯。就不怕我把這番話告訴皇上?”
“本宮能說出來,自然不怕你告狀,”皇後道,“比起一個微不足道的你,皇上更愛他的江山和子民,若因你打破平衡,挑起內戰,你便是東耀的罪人,百姓隻會說你紅顏禍水,說你妖姬誤國。”
“也就是說,和皇後娘娘鬥下去,我沒有好下場。”
“知道就好。”皇後道,“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花悅容,“我是西泠小縣令的女兒,沒有娘娘這樣深厚的根基。我不謀權,也不會為了一己私利去害人,對你們那些陰謀陽謀更是不感興趣。但娘娘不該對兩個孩子下手,孩童何其無辜?一個四歲,一個六歲,太子還是皇後的親骨肉,娘娘可有想過,日後太子知道真相,會如何想,會如何看娘娘?”
皇後臉色冷下來,“你有一張伶俐的嘴,怪不得把皇上哄得團團轉,隻是要當心,若是哪天丟了舌頭,可就再說不出這樣的話了。”
“娘娘威脅我也沒用,”花悅容散漫的笑了笑,“我這個人不喜歡半途而廢。”
皇後冷冷盯著她,揚聲道,“把閒雜人等趕出去,休得擾了本宮的清靜!”
不知從哪裡冒出一隊侍衛,銀色軟冑泛著幽光,嘩嘩作響,踏破了梅園的清幽。
花悅容笑著朝皇後豎了個大姆指,招呼姐妹們出了梅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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