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鶯時穿著一身寶藍色的騎裝,手裡拿弓,肩上背著箭袋,雄糾糾氣昂昂的邁下台階,舉起弓朝著遠處的山,虛虛拉了下弦,然後愣住了……
她印象裡並沒有學過弓箭,為何使起來這般順手,就像是習以為常的事。
她把弓遞給聽雪,“你試試。”
聽雪擺手,“我哪拉得開。”
“試試,”杜鶯時把弓塞到她手裡,“試著拉開。”
聽雪有些無奈,舉起弓,嘟嚕著,“奴婢打個架還行,拉弓……”話沒說完,自己愣住了,她不但拉開了,還拉個了滿弦,嚇得她手一鬆,弦猛的回彈,錚錚抖了半天。
杜鶯時笑起來,“還以為拉這弓得多廢力氣呢,沒想到隨便一下就拉開了。”
聽雪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想了想,說,“奴婢平日裡乾活,自然是有把子力氣,主子打架是一把好手,想來力氣也不小,所以拉得開這把弓。”
杜鶯時白了她一眼,“怎麼老提打架?萬一讓好郎君聽了去,不待見我了怎麼辦?”
聽雪忙捂著嘴,四處張望,壓低了聲音,“奴婢以後不說了。”
杜鶯時道,“力氣小也不是壞事,真要打架,咱不怯場。”
聽雪埋怨道,“主子讓奴婢不說,自個怎麼還說,學學沈主子,多討人喜歡。”
主仆兩個邊說邊出了門,沿著小路走了沒一會兒,迎麵看到一隊人馬過來,當先那個是個年輕男人,手牽白馬,一身銀色鎧甲,臉龐方正,兩道濃眉,眼眸炯炯有神,舉手抬足間朝氣勃勃,英氣逼人。
杜鶯時眼睛都看直了,喃喃道,“比康王年輕,比單大人相貌好……”
聽雪仔細打量那男人,忍不住心中歡喜,扯了扯杜鶯時的袖子,“主子,就他了,和主子男才女貌,剛好配一對。”
杜鶯時咧著嘴傻笑,“我也覺著好。”
迎麵過來的正是燕雲恒一行人。
本來一早就要進山圍獵,但皇帝不在,大夥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等著,現在皇帝回來了,四周散著的人都圍了過去,向他行禮,隻有杜鶯時還直勾勾的盯著走在前麵的常勝,大夥一躬腰,就把她露出來了。
看花悅容的麵子,燕雲恒自然不會說什麼,花悅容卻看出一點端倪,走過去一把勾住杜鶯時的肩,“瞧什麼呢?”
杜鶯時問,“那人是誰,怎麼沒見過?”
花悅容說,“那是西部駐軍的常勝將軍。”
杜鶯時眼睛一亮,“常勝的常勝?喲,這名字好,我喜歡。”
花悅容打趣道,“喜歡名字還是喜歡人,打量我不知道,你都瞧他半天了。”
杜鶯時膽大臉皮厚,也不扭捏,說,“我就看上他了,咋了?”
花悅容說,“看上了好啊,姐妹一場,我肯定幫你。”
杜鶯時,“不用,瞧好吧,我自己能搞定。”說著朝花悅容眨眨眼,迎著常勝就過去了。
被人看了半沒察覺是假的,常勝和燕雲恒一樣,在男女的事情上,沒有什麼經驗,被姑娘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心裡卟通直跳,不敢與那道灼熱的目光對視。
正和人說話,餘光裡,看他的姑娘卻過來了。
常勝第一個反應是想逃,但轉念一想,他堂堂一個將軍,難道還怕了個小姑娘不成,便站著沒動。
杜鶯時看常勝的目光太過直白,所有人都看到了,她一過來,和常勝說話的人立馬識趣的走了。
“常將軍。”杜鶯時拱手見禮,“下官是禦馬監的管事杜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