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悅容第二天沒回延暉宮,一連三天她都待在宸瀾宮,大門不邁二門不出,沒人覺得奇怪,皇帝和皇貴妃兩個膩歪的時候,一連好幾天形影不離也是有的。
第四日,快正午了,燕雲恒還在書房和大臣商談政務,花悅容在門口瞅了一眼,對緒洋道,“跟皇上說一聲,我回延暉宮了,今日不陪皇上用午膳了。”
緒洋應了是,吩咐風梓好生照應著,把人送出門口。
花悅容進了延暉宮的大門,一路有人向她請安問好,她微笑著點頭,一路走進主殿。
風梓東張西望,“薑主子和杜主子不在,許是到衙門去了,怎麼沈主子也不在?”
花悅容沒回應,徑直走到最裡頭的一間,房門緊閉,聽雪,落霜和雨荷在門外杵著。
風梓更奇怪了,“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花悅容伸手推門,順口對她說了句,“你也在外頭待著。”
風梓,“……哦。”
她納悶的看著聽雪幾個,那三位也是一臉茫然,似乎跟她一樣,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門打開的瞬間,四人都伸長了脖子往裡看,但花悅容動作很快,她們什麼都沒看到,門就關上了。
看到花悅容進來,屋裡的三人立時跪下,沈初葶和杜鶯時跪在右側,薑雲裳跪左側,花悅容從她們中間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來。
沈初葶往前爬了兩步,額頭貼在花悅容的繡花鞋麵上,花悅容伸出手,在她頭頂輕輕拍了拍,“起來吧。”
薑雲裳和杜鶯時也依次完成了見禮,起身後,沈初葶很激動,眼裡水霧蒙蒙,嘴唇抖摟,輕輕叫了聲,“殿下。”
杜鶯時咧著嘴傻笑,像隻小狗般躍躍欲試,仿佛隻要花悅容開口,就要撲到她身邊去撒嬌嬉戲。
隻有薑雲裳不喜不悲,一如平常。
花悅容示意她們坐下,說,“午時三刻了,讓她們幾個進來吧。”
“我去叫,”杜鶯時動作快,轉身就到了門邊,把門打開半扇,叫幾個婢女進來。
被叫進來的四位姑娘站在地心裡,有些莫名,也有些忐忑,不等她們開口問,沈初葶說,“跪下。”
雨荷最是聽話,立刻卟通跪下來,落霜看了薑雲裳一眼,也跪了,風梓雖不明白什麼事,還是隨大流的跪了,隻有聽雪是個強頭,站著沒動,沈初葶又不是她主子,憑什麼聽她的?
杜鶯時輕踢她一腳,“叫你跪就跪。”
聽雪這才跪下了。
花悅容起身,對雨荷說,“抬頭。”
雨荷仰起臉,花悅容用手指點在她眉心上,閉上了眼睛,雨荷隻覺有什麼東西在臉上挪動,忍不住伸手去摸,沈初葶低聲喝斥,“彆動。”
雨荷不敢動了,氣氛莫名有些緊張起來,所有人都盯著雨荷的臉,聽雪幾個的表情變得有些驚恐,卻沒人敢出聲。
雨荷仰著臉,什麼都不知道,隻覺得皮下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有點癢癢的。
花悅容睜開眼,指甲輕輕一劃,一隻米粒大的黑色小蟲從皮下鑽出來,被她指甲一彈,掉在地上,跟著腳一踩,極輕微的一聲,像踩死隻跳蚤。
雨荷眼前一黑,身子輕飄飄的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