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盛無崖背回了大半簍子的白藨和一小部分刺藨,收獲滿滿。晚上,棘大夫家的主廳被白藨濃鬱的甜香從裡到外地醃入了味兒,黃大王和黑將軍也各自分到了一點據說貓狗不能多吃。
第二天,女郎將剩下的白藨分成了三份。一份拿來做果醬,一份拿來做草莓蛋糕,最後一份,則送給了重新登門“調養身體”的李三娘母女,讓她們也嘗了個鮮。
李三娘因為堅持修習逍遙派功法的緣故,不知不覺間吐息越來越輕,身體也越來越好。她見兩個女兒極愛白藨,也生出了進山的心思,卻又始終不能下定決心,總擔心在山裡遇見什麼措手不及的危險。
盛無崖給她說了一下自己采摘白藨的位置,鼓勵道“隻要做好準備,山裡便沒什麼好怕的,我都去得,你怎麼不能去”
“棘大夫跟我們可不一樣。”李三娘笑了起來,身上的那種卑怯畏懦越來越淡。盛無崖見她不信,便從柴房拖來一根手臂粗的木條,懸空架高,對李三娘說道“來來來,你試試用手劈,看能不能劈斷。注意了,不要硬劈,要氣沉丹田收著勁兒劈”
“這”李三娘瞪大了眼睛“這,妾身怎麼能”
“試試嘛,不要怕,我還在呢,手劈壞了我給你看。”盛無崖又道。
大夫都這麼說了,李三娘不再遲疑,打算動手試試。馮招弟和馮盼弟並排坐在簷廊下,一邊晃腳丫子一邊吃果子。荊無命的目光始終落在女郎身上,若有所思。
李三娘紮起馬步,準備了半天,然後紅著臉大吼一聲,用右掌全力劈向了那根柴火。電光火石間,隻聽得哢嚓一聲,那根手臂粗的木柴竟然真的攔腰折斷,斷口處木刺參差,隻剩一層乾枯的樹皮將木柴兩端勉強相連。
“這”李三娘看了看自己毫發無損的右手,又看了看地坪上被劈斷的木柴,整個人都呆住了。
馮招弟和馮盼弟從廊下一躍而起,歡呼道“媽媽好厲害媽媽好厲害”
盛無崖在李三娘眼前揮了揮手,等對方回過神了,這才笑道“這下你信了吧,以你現在的身手,進山絕對不成問題。”
“我,我”李三娘結結巴巴了半天,眼睛一紅,突然跪下來衝大夫磕起了頭。
此時此刻,李三娘還不知道自己這一掌意味著什麼。但有一點確定的是,她以後再也不怕丈夫跟自己動手了。
送走李三娘母女後,女郎挽起袖子,打算用白藨做個草莓小蛋糕。做蛋糕用的雞蛋麵粉白糖蜂蜜她都不缺,烤爐也有,是前些年自己親手砌的。至於牛奶,那可真是巧了,馮家灣有頭剛下了崽兒的母牛,是顧六嫂家的,盛無崖厚著臉皮去接了一碗水牛奶回來。
女郎從櫃子裡掏出她每日勤勤懇懇摸來的雞蛋,把蛋黃蛋清一一分離,然後把一應家夥事送到荊無命麵前,嚴肅道“少年,考驗你臂力的時候到了”
荊無命抬起頭“”
“我要去揉麵,你在這裡打一下蛋清,就是用勺子不停地攪拌的意思。等蛋清起沫了,你就往罐子裡加一勺白糖和牛奶,接著打,一直打到蛋清變稠。”
“然後呢”少年順從地把瓷罐抱到懷裡,用左手拿起勺子準備開工。
“然後就接著加一勺白糖和牛奶攪拌,蛋清複稠後,再加一勺白糖牛奶,不斷重複,直到蛋奶用完,罐子裡的東西變成奶油狀。”
就這樣,少年在主廳專心致誌地打起了奶油,女郎則回到廚房烤起了麵包。麵包出爐後,她切了一片給荊無命送去,香得那人當場眯起了眼睛。
盛無崖看著少年滿足的樣子,頗有成就感,得意道“這還不算什麼,一會兒還有草莓蛋糕呢”
當天晚上,兩人如願吃到了新鮮出爐的蛋糕。蛋糕上的奶油潔白鮮甜,最上麵還鋪了一圈又一圈的樹莓和白藨。
盛無崖將蛋糕切好,和荊無命一人一塊。少年用勺子舀了一塊奶油送入口中,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完全沒想到,蛋奶糖經過攪拌能變成這副模樣。
當然,蛋奶糖本身就是好東西,怎麼做都不至於太難吃。但眼前的“奶油”,其口感風味仍然太過特彆,大大超出了少年的想像。
這份蛋糕盛無崖也沒獨吞,她跟荊無命搞定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則分彆送給了馮裡正一家、鄭大嫂一家,以及給了她水牛奶的顧六嫂一家。
馮招弟和馮盼弟也分到了一大塊,兩個小姑娘躲在廚房裡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小蛋糕,眼睛亮得像星星似的,看棘幺幺如同看神仙。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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