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明自己那方麵真的不行,他時不時地暗中用手狠狠地掐著大腿,試圖讓自己四大皆空,表現出一副對女人不感興趣的模樣,自顧自地喝著酒。
就在這時,劉仁耳尖地聽到驟然響起的喊殺聲,嘴角露出一絲笑紋。
“什麼聲音?”張士義忽然問道。
突然,門外闖進來一個士兵,這士兵是張士義的親兵。
“將軍,不好了,鹽城被那泗州軍李定國攻進來了。”士兵急忙對張士義說著,也沒有顧上在場的情形。
張士義聞言,麵色一怔,手中的酒杯“砰”地一聲掉落在地。
忽而,張士義麵色有些慘白,酒也已經醒了三五分。
“這李定國怎麼可能會攻進來呢?鹽城如此高,難道他李定國插上翅膀了不成?”張士義指著士兵怒道。
士兵沉默了。
“將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而是我們要儘快逃命而去。要不然,再過不久,等鹽城完全被那李定國占據後,將軍性命不保,這樣的話,我們無法向大王交代。”梁五的酒意,早已經被嚇沒了,此時他有些六神無主,隻想離開這鹽城危險之地。
不過,這梁五倒也是聰明之人,不說是自己貪生怕死,倒是說成了無法向張士誠交代。
嘖嘖,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劉仁在心中腹誹著梁五後,便也出聲道:“張將軍,現在我們要儘快出城去。在這裡多待一會兒,便意味著危險多增加一分。至於這鹽城如何被李定國拿下,隻能等以後再查了。”
張士義緩過神來後,也急忙說道:“劉兄說得對,我們現在就撤。”
隨後,劉仁帶著張士義、梁五,朝著東城門方向而去。
隻是,跑到半路時,撞見了李三七的一支人馬。
劉仁見此,便對張士義、梁五說道:“我留下來斷後,你們趕快朝著附近南城門而去,或許那邊是我們的逃生之路。”
張士義心中極為感動,他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被梁五扛著,朝著北城門狂奔而去。
劉仁看著李三七這支人馬,輕歎了口氣,因為他看到了自己原先的屬下,劉仁暗暗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於是,劉仁力戰數百人,身中十刀,手臂中了一支箭,搶奪泗州軍一匹馬,揚長而去,直奔北城門。
劉仁離去後,留在原地的士兵,紛紛看向最前麵的那個人,目露疑惑。
隻見那個人,緩緩轉過身來,環視在場眾人:“剛剛那個人,你們要全都忘了,這是李定國李將軍下的命令。”
眾人聞言,心裡頭疑惑更深了。
但他們知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便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都道:“遵令!”
劉仁一路逃向南城門而去,在路上碰到了梁五和張士義。
接著,劉仁將張士義拉到馬上,指著前麵的一個方向,對梁五說道:“前麵那邊有一匹馬,正好你可以騎著它,我先帶張將軍遠離這危險之地。還有,我剛剛已經受了重傷,堅持不了多久。”
說完,劉仁拍打著馬,朝著南城門外逃去。
梁五看著劉仁的背影,沒有絲毫猶豫,連忙衝到前麵的一匹馬前,趁著其他不遠處雙方忙著廝殺,顧不上他之時,迅速上了馬,也從南城門逃了出去,追趕著劉仁的背影。
從鹽城逃了出來後,劉仁一口氣帶著張士義奔了十裡,就連馬都累癱了。
隨後,劉仁棄了馬,又背著張士義走了數裡,往興化城方向而去。
可是,劉仁身上畢竟受著傷。
一路上又流了不少血,走著走著,他便暈倒了。
這一幕,嚇壞了張士義。
張士義用手摸了摸劉仁的鼻息,發現劉仁鼻子裡還有氣,心中一鬆。
他朝著四周張望了一眼,看到不遠處一個山洞時,猶豫了半晌,準備帶著劉仁往那個山洞而去。
就在這時,後麵傳來了馬蹄聲,讓張士義嚇得麵色慘白。
直到騎馬的人湊近跟前,張士義才認清是梁五,心中不由地一喜。
“梁五,劉仁暈倒了,劉仁為了救我們,身上受了重傷。等到了興化城後,我一定要向大哥請功,給劉仁個大官做一做。我剛剛發現那邊有個山洞,我們將他抬到那邊山洞歇息一夜如何?”
梁五聽著張士義的話,本想說可以放棄劉仁繼續上路的話,一時間被堵在了喉嚨裡,隻能悶悶地應道:“嗯,聽將軍的。”
隨後,張士義與梁五兩人合力,將劉仁抬到了山洞。
借著天上的月光,張士義與梁五兩人這才看清了山洞裡的情形。
他發現這山洞有些幽深不見底,心中感到有些膽怯。
梁五往山洞裡深處望去,他的心中也有些發毛。
“張將軍,我看,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我總覺得這山洞有些不安全,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似的。”
張士義聽到梁五的話,嚇得連忙點頭道:“我也有這樣的感覺,那我們還是將劉五放在馬上,我們繼續趕路吧!”
“也好!”梁五點了點頭。
之後,張士義與梁五兩人,將劉仁扶著送上了馬趴著,然後兩人各自站在馬的一邊,借著天上的月光,繼續朝著興化城而去,沉默著不說話。
就在他們離去後不久。
原本那個山洞裡,忽然發出“嘶”的響聲。
一個如同燈籠般大的眼睛,在月光下,顯得有些猙獰、可怕。
原來,這可怕的眼睛,竟然是巨蛇的眼睛。
它的眼睛望著張士義離去的方向,閃爍著一絲遲疑。
盯了半晌。
隨後,它又繼續回了洞裡。
張士義他們並不知道,剛剛從生死關走過了一回。
李三七在拿下鹽城後,迅速控製住鹽城四個城門,並肅清了張士誠的人。
借著絕聲衛的手,也清除了鹽城張士誠派來的探子。
時間,很快地來到了亥時。
李三七忙完手中事後,便呆在了原先張士義的府邸,處理著一些軍務。
同時,他還將鹽城拿下一事,寫了幾封信,並派人將信送往了泗洲城、高郵城。
另一邊,亥時時分,程德領著四千人,正好趕到了清河城附近。
他是申時從泗陽城出發的,大軍行進速度也不快。
到了這個時候,才趕到清河城附近,是想著慢一點,給程瑩一些時間,詐開清河城城門。
雖然這可能有些困難。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這清河城城上,此時掛著的是泗州軍旗幟,還有一麵刻著程的旗幟。
也即是說,這清河城,已經屬於泗洲軍了。
見此,程德心中大喜,便派人聯絡程瑩。
時間不久。
程瑩帶著一行人,在清河城城外,迎接程德入了城。
程德看到程瑩出現後,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這清河城,你原先不是說,這守將是你的死對頭嗎?你是怎麼讓他開的城門的?”
程瑩聞言,沉默須臾:“回稟將軍,這件事,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剛剛才知道,這是因為前線丞相脫脫警告過他,讓他不得以任何理由攔住我。因為前線缺糧了。所以屬下這才能詐開清河城城門。”
“這麼說來,竟然還是脫脫相助了。不過,既然如此,我覺得還能再奮進一次,這清江城,你說能不能順勢拿下呢?”程德目光盯著程瑩看。
程瑩略作思索,便點頭道:“啟稟將軍,末將以為此事可行。”
程德沒有絲毫猶豫:“那既然如此,就還由你前去詐開清江城城門,我就在清河城等著你的好消息。等我的兩萬大軍到了後,到時候,我一並帶往清江城。”
“你拿下清江城後,派人傳令給我。我會暗中聯絡絕聲衛,讓他們把你死的消息先傳到他們耳中,然後我再把我設計找人假扮你詐開城門屢屢得手一事,傳到元軍軍中。”
“之後,你便緊閉城門,守好清江城。在我帶兩萬大軍趕至清河城前,你先不要露麵,隻需要守好清江城就行。”
程瑩躬身回道:“末將遵令!”
程德笑著道:“嗯。你現在就帶著你的那五千人出發吧!”
程瑩看著程德道:“啟稟將軍,清河城有俘虜三千人,他們全都被看押在城內校場裡,等將軍派人交接好後,我立即帶人前往清江城。”
程德滿意地看著程瑩:“此事,你做的不錯。現在我們就去交接吧。”
程瑩點頭以應。
一個時辰後。
程瑩領著一支五千人馬,出了清河城,朝著清江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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