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銀子拿回來了。下一步，該怎麼做？”邱姨神色鬱鬱。
“不用擔心，我已經有眉目了。”沈盈夏胸有成竹。
邱姨的表情卻沒有好轉。沈盈夏接著問：“怎麼了？”
“我有些擔心莫姨，她從前就總是挨打，身上常青一塊紫一塊。可是，她，她本性不壞……”
“嗯，世間女子，多是身不由己。那邱姨想怎麼做？”沈盈夏想起，莫姨被拖進去的模樣。
兩個孩子見到阿母被阿父打，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可見，這種事，在他們家經常發生。
莫姨，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罷了。
“我想去問問，她究竟怎麼想的。若這回，她能想明白，我願意拉她一把。”邱姨的眼神很真摯。
“好！”沈盈夏也很願意成全她們的友誼。
可沈盈夏也清楚，邁出那一步有多難。莫姨怕是要像她那樣，死過一回，才能徹底清醒。
“沒錯。”
沈盈夏點頭。事情已經清楚了，難怪聖人說：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哦？”沈盈夏來了興趣。
“孫嬌嬌的阿母乃是劉翠花。”衛九也覺得事情一波三折，很是有趣。
“是。”衛九領命離開。
隻要有一絲希望，她都會緊緊抓住，然後不斷說服自己。
“聽莫子琪的口氣，她和孫嬌嬌的關係十分不錯。”
“劉翠花？孫家村的那個老媼？”沈盈夏有些意外。
“稟女公子，王家確實參與其中。莫子琪口中的‘嬌嬌阿姊’，名為孫嬌嬌，是王二爺的小妾。但她的身份卻不止這個。”
王二爺因為沈家布莊、吳家繡坊吃了大虧的事兒，孫嬌嬌定然是有數的。
邱姨剛走，衛九就回來了。衛九走得很快，英姿颯爽。沈盈夏希望，像衛九這般如風般瀟灑的女娘，能肆意一生。
回來的路上閒聊時，錢阿妹說過，這好像叫什麼皮尤哎，女娘一旦中招，就會自我否定、自我攻略。
“聽說，孫嬌嬌被抬進王家後，便有些小人得勢的意味，很是看不起娘家人，交往也少。”
通過今日觀察，莫子琪不僅蠻橫，還是個沒什麼心機的，嘴也鬆。所以，她應該沒有策劃整件事的本事。
“嗯。這事兒劉翠花參與了嗎？”
沈盈夏沉思片刻，囑咐衛九：“你去查查劉翠花的長子，聽說是個好色的，之前同相好的妓子出逃過。此人，應該是個突破口。”
衛九一副了然地說：“十有八九。這段時間，劉翠花去王家找女兒的次數多了不少。想來，她應該是來聽熱鬨的。
“是的，兩人十分要好，時常一同買些針頭線腦之類。”
莫子琪從阿母那兒得了消息，無意透露給了孫嬌嬌。孫嬌嬌雖瞧不上娘家人，卻還是護短的，便想借此給阿母出氣。
“回來了？打聽得怎麼樣？”
所以她知道，給沈盈夏找不痛快，也是幫王二爺出氣。吹了枕頭風後，王二爺定然會欣然同意。
於是，廖掌櫃便出謀劃策，有了今兒這一出。加上廖掌櫃今日突然出現在莫家門口，沈盈夏基本可以確定了。
無論莫家和沈盈夏如何做，他們王家是一點兒虧都吃不著的。
廖掌櫃確實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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