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什麼要問的了吧？”李大人看向師爺。師爺點點頭。
“簽字畫押！將人放回去吧！”李大人甩甩手，不耐煩地交代。
“喏！”師爺領命去辦。
莫子琪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又要去扯阿兄。李大人擔心那個病秧子出事，趕忙招呼官差將莫子琪押住。
公堂上又是一番雞飛狗跳。李大人是個按時點卯的，折騰半天，眼看著馬上就到該休息的時間了。大筆一揮，先將嫌疑大的莫子琪押入牢中，而後又告知沈盈夏隨時準備配合調查，這才起身整理有些皺的衣擺，往公堂後院走。
步伐緩慢而輕鬆，好似今日同往常一般平靜，什麼都沒發生，又好似全然聽不見還在身後的嘈雜一般。
堂下人群也漸漸散去。
“師爺，我如今是苦主，今日的案子也與我無關，如若後期還要調查，直接到沈家布莊找邱姨。您也知道，我這身份，畢竟不好總來公堂之上……”沈盈夏溫溫柔柔地說著，學著小桃紅那嬌滴滴的做派。
師爺不是個重色的，她這套並未起作用。沈盈夏從師爺的反應中感受到了這一點，不免有些尷尬：這一套果然不適合我……
所幸，師爺在心裡權衡了利弊之後，斟酌再三，點頭稱喏。
“我們家邱姨性子柔善，還要勞煩師爺多多照顧。今日之事，也辛苦師爺了。”小桃紅將師爺拉到角落，一邊說一邊塞了一包銀錢，然後小跑了兩步，跟上已走出牙門的沈盈夏。
沈盈夏正準備上馬車，旁邊停著的一輛馬車裡發出動靜。人未露麵，而聲先到。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沈家娘子啊！”是柳玉兒的聲音！
沈盈夏機警地轉過頭。隻見一隻塗了鮮紅豆蔻的玉手緩緩撩開車簾，露出那張清秀的臉。
沈盈夏還記得趙君然抬她進門那日，也是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但如今的柳玉兒麵容雖未大變，但芯子早已不同了。
柔弱，看上去毫無攻擊力，一直是她的保護色。她一路以來也因為這樣武器，獲得了不少人的幫助。所以即便她有了底氣，說話做事已不自覺張揚起來，在麵對他人的注視時，還是會不自覺地掛上那副小白花的麵具。
正如今日，她明明因著急想在沈盈夏麵前炫耀，而等在這裡，甚至先開口引起注意，卻在簾子掀開兩人對視之時，不自覺地心虛，重新掛上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許久不見了。”沈盈夏嘴上敷衍道，心思集中在另一處：她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衛九呢？
“哦，我今日可是有正經事要告知你。皇後要辦賞菊宴，也請了你。時間嘛，在下個月。”柳玉兒的婢女將木牌遞給鈴蘭。
“那多謝了。我還有事，先告辭了。”沈盈夏點頭示意，抬腳上車。坐下後，她才想起小桃紅，於是掀開簾子囑咐了衛一一句：“將小桃紅護送回品香樓。”
她如今隻想儘快趕回去，確認衛九是否已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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