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張建成對她特彆愛護,可他不說,秀秀也能看得出來,他的壓力很大。
年後排隊要翻建房子的人不少,他主要精力都放在大項目了,原本把民宅業務讓出去了,但地震之後,大家都不放心彆家的質量,都來找他蓋。
他說年後還得再成立一家公司,帶點中介的經營性質,把那些曾經眼紅他和他搶業務的建築隊都籠絡起來,重新製定標準,再把手裡壓著的民宅項目都包給他們。
這期間的管理他必須親自上手,不能因為懈怠,砸了他“秀城”的牌子,所以忙碌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以前不著家是趁著躲開撕證這事去擴大業務,現在是真的忙得不著家了。
今天明明是除夕夜,他還得去各個工地檢查和慰問,根本不能回來團聚。
伴著春晚,大
人孩子都玩得很開心,快到淩晨了家裡才清淨下來,零點時馮老根帶著蛋蛋點了炮仗,吃了餃子守了歲,過了淩晨孩子才睡下。
馮老根一直說,也就是這兩年生活好了,這要是擱早幾年,哪有這麼熱鬨的年可過。
年的熱鬨是屬於孩子的,秀秀可是心事重重,蛋蛋睡著的呼吸聲都已經很沉了,她才迷迷糊糊睡著。
睡到半夜突然感到自己被撈進了懷裡,有點涼,但那味道她不睜開眼也能聞出來,結婚有兩個多月了,她已經完全習慣了他的氣息。
“不是要到初一才能回來嗎?”她揉了揉眼睛,額頭抵在他下巴上蹭了蹭。
張建成的聲音在頭頂上低沉輕緩:“現在算早上,已經快五點了!”
秀秀倏然警醒:“蛋蛋呢?”伸手在旁邊胡亂地摸孩子。
張建成把她的胳膊放回被子裡:“抱外屋床上和咱爸睡去了!”
秀秀“哦”了一聲,還是掀開被子,輕輕說:“我給你弄點吃的去!”
張建成又把她捂回被子裡:“吃過了!我回來時順路去把姐夫也接回來,在姐那院吃的!”
秀秀放心地貼在他懷裡,他還穿著襯衫,領口上的煙味很濃,喃喃著:“你抽了不少煙啊?”
張建成本來撫摸著她的頭發,一聽這話就停住了,沉道:“是抽了不少,轉了不少地方,都在工地上躲不開,我洗刷過了還能聞見?”說著,他作勢要下床重新洗。
秀秀心軟地
把他拉回來,摟著他的腰說:“不嫌棄你!”
張建成淺笑了一聲,在她額頭上落了個吻。
秀秀很安靜地抱著他,心裡想著芽嬸那麼咄咄地,還要指望他給蓋房子,他在外麵闖蕩,應該也遇到不少這樣的人和事。
結了婚,身份變了,視角也變了,一旦形成複雜的人情利益糅雜局麵,再想回到從前的單純就成了奢望。
就這麼靜默著,張建成突然輕聲在她頭頂低問:“有心事?和芽嬸有矛盾了!”
秀秀敷衍了一句:“沒有!”忽然又驚異地抬頭問:“誒?你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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