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6章 白雲公墓_輪回路上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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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6章 白雲公墓(1 / 1)

這會兒,想不開並且越想越傷心的肖家玉蹲在丈夫的屍體邊大放悲聲。這驚動了彆墅前麵公路上的行人,有人報警,很快附近的警察趕來了。

接著,澳門報社的記者也趕來了。他們一個個圍著哭成淚人的肖家玉詢問侯大寶的死因,又是記錄,又是拍照。

他們從人道主義出發,幫著肖家玉叫來抬棺匠將她丈夫的遺體從頂樓抬下來,放進靈車送入殯儀館的時候,已是淩晨一點了。

第三天上午,眼睛哭得紅腫的肖家玉手捧黑紗包裹著的丈夫的骨灰盒,正打算離開殯儀館。忽然,從焚屍爐那邊走來一個司爐工,他拿一張報紙遞給肖家玉說,嫂子,你看,你丈夫服安眠藥自殺已經上了報紙。肖寶玉騰出一隻手接過報紙一看是《澳門晚報》,正要細瞧這則消息。驀地,她的肩膀被人輕輕一拍,她扭過脖子,見身後站著一個長著倒八字眉毛的方臉大漢,倒是頭次看見,頗感陌生,便問道,有什麼事嗎?

沒有什麼事?方臉大漢從手提包裡掏出一炷香來說,今天聽說你男人走了,我特地趕來吊香。

你是哪位?這麼問的肖家玉也不看報紙了,將它疊放在包裹著骨灰盒的黑紗縫隙裡。

我是他的牌友,也是玩友吧!方臉大漢這麼講,又示意肖家玉把骨灰盒送進那邊的公祭堂,他要祭拜一下。

肖家玉聽說牌友二字內心不悅,在她的印象裡,牌友就是賭友,她又瞪一眼方臉大漢,心裡嘀咕著:你該不是澳門洪發賭場的賭徒吧?!我丈夫就是栽在洪發賭場。肖寶玉默不作聲地將丈夫的骨灰盒安放在公祭堂裡麵的一處靈位上,然後解開包裹著的黑紗,露出那鏤有白色花紋的骨灰盒。方臉大漢點燃一炷香,朝靈位前的一個香爐裡一插,香霧嫋嫋的。

這時,方臉大漢站直身子對著那骨灰盒恭敬而肅靜地三鞠躬。繼而講,大寶,債主萬斛金今日有禮有節地跟你吊香。他又望一眼站在旁邊的肖家玉接道,但是現在當著你遺孀的麵得把話說明白,你生前欠我賭債4千萬(蒲幣),你可能壓力大,一死了之,以為可以賴掉這筆賭債。我告訴你,這筆賭債我怕是追不回了,因為你人都死了,可是你想過沒有,你家那棟彆墅,我照樣要拍賣變現,以作抵你生前欠我的賭債,能作抵多少算多少,我也不為難你了。

萬老板,你若是來討債,又何必吊香?肖家玉不高興地問。

禮是禮,債是債,難道人死了就可以不還債了嗎?萬斛金強詞奪理。

我亡夫是被你逼死的,你還好意思討債?你還想拍賣我家的彆墅,未免太過分了吧!現在我亡夫剛剛火化你就來鬨,是不識時務,還是不懂禮法?肖家玉將靈位上的骨灰盒捧起來,再用黑紗裹住紮穩,拿著就要走出公祭堂。

萬斛金聽到這婦人對他肆無忌憚地說話,就轉身追過來伸手自指鼻子說,臭寡婦,你不知道我是誰吧!你隨便去訪一訪就知道我的厲害。我說將你家的彆墅拍賣作抵賭債還是寬恕你的,你要是弄得爺們兒不高興,小心,我讓人將你綁了,丟進海裡喂魚。

你綁我吧!反正我亡夫已去,我也不在乎這條賤命了。手捧骨灰盒的肖家玉對她怒目而視,出言反擊。

萬斛金正要說,好吧!你等著瞧。尚未說出口,嘴巴像被人摑了一掌,一陣麻痛,痛得張不開。

原來,他哪裡知道,侯大寶火化後,他的亡靈還一直跟著肖家玉,眼見萬斛金以吊香為名,來討賭債,並且出言不遜欺負其妻,他怒火中燒,對著萬斛金那張臭嘴狠狠地摑了一巴掌。萬斛金隻覺嘴巴突然麻痛,而不知是何緣故。

他心裡作疑,來到陰氣重的喪葬場所,莫非犯鬼了。這麼一想,就算對肖家玉有氣,也得忍著,不敢多言。但心裡仍執著一件事,那就是緩些天,走通關係後,就要強行拍賣她家的那棟彆墅。

肖家玉見萬斛金沒有再跟隨她,心裡並未釋然。她原本打算將丈夫的骨灰盒存放在城郊的白雲公墓去的,現在改變了主意,就直接從殯儀館出來乘車到自家彆墅附近的警察署尋求保護。

當班的警察見她身著縞素,手拎一件黑紗裹著的東西,知道是骨灰盒,有些不高興地問道,你丈夫服安眠藥自殺,不是個案子,你現在找到警察署有什麼事嗎?肖家玉說,我丈夫的遺體剛剛火化,他的債主萬斛金就以吊香為名到殯儀館去鬨,說我丈夫生前欠他4千萬(蒲幣),現在我丈夫死了,他還要找我索還,我哪裡有錢還?

萬斛金說要將我家那棟彆墅賣掉作抵,還說若不夠4千萬(蒲幣)的下欠賭債也就免了,好像還讓我沾他的光似的。警官,有這種道理嗎!我丈夫分明是被萬斛金逼死的,逼得他食安眠藥自殺,他命都丟了。萬斛金乾嗎還要討債?還放言,隔些天就要強行將我家的彆墅拍賣。

當班的警察聽肖家玉這麼講,心情變得沉重。他忽然問,你丈夫生前欠下賭債4千萬(蒲幣),打了條子給債主嗎?

肖家玉說,那我就不清楚。當班的警察用分析的口氣鎮定地講,如果沒有打條子,我們警察去做債主的工作,爭取他放棄拍賣你家那棟彆墅的念頭,畢竟你丈夫為這件事把命都丟了。如果打了條子,我們警察也可以去做工作,若做不好,那我就建議你起訴到法院,讓法官判決。我想,你丈夫命都丟了,無論依法、論理、酌情判決的結果,都不可能容允債主拍賣你家的那棟彆墅,何況那是作為死者你丈夫和你共有的財產。再說,賭博所獲,係非生產性勞動所獲。債主向死者的家屬催逼賭債是極不道德的。

當下,肖家玉犯難地說,要是打官司,就算是個贏官司也不一定會打輸。債主萬斛金有錢有勢,我一個死了男人的孀婦無錢無勢,就連最開始應該預交的訴訟費和請律師費,都拿不出來,更談不上拿錢向法官送禮了。而這個財大氣粗的債主萬斛金就有優勢,他若賄賂了法官,我麼辦?過去有種說法,叫做衙門八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

當班的警察立馬抬手一拍,以打斷她的話:這是封建時代縣老爺的作派,現在不是,現在澳門是高薪養廉,你再怎麼財大氣粗,送錢到法官,法官也不敢要,若是要了,一旦發現,隻需一次受賄,法官的飯碗都會掉。現在哪個法官還敢冒那個險?

那就拜托你們警察先跟債主萬斛金做工作,萬一不行,就打官司。心理稍安的肖家玉這麼講,還向當班的警察鞠了一躬。

肖家玉離開警察署,又乘車來到城北郊野的白雲公墓。在公墓辦公室辦了骨灰盒存放手續,一個值勤老漢讓她領了一掛鞭、一炷香、一匝紙錢什麼的,就帶她沿著石級路繞進滿是碑林的一座矮山,那裡陰森森的,雖然天色尚早,還是有些瘮人。

這會兒,老漢指著一處由花崗石製作的現成公墓說,就在這裡。還蹲下身將蓋在墓穴上的一塊木板揭開,裡麵是一個矩形凹坑。肖家玉會意地將包裹著骨灰盒的黑紗解開,並且取出那張夾帶來的報紙放在一邊,然後小心翼翼地安放好骨灰盒,嘴裡說,夫哦!你就在這裡安息吧!聲音有些哽咽,眼淚也隨之大砣大砣地冒出眼眶,順著臉麵流的流、滴的滴,她也沒有掏出紙巾揩拭,而是將帶來的鞭、香、紙錢一一點上。

那燃放的鞭炮聲響徹整座白雲公墓,仿佛正式宣告:又有一個亡靈在這裡安家了。

那插著的香火嫋起縷縷青煙,儼然正散入那告慰亡靈的幽冥。

那焚化的紙錢成為一堆灰燼,在微風中飄起來,像一隻隻黑色的蝴蝶。

肖家玉跪在安放了丈夫骨灰盒的墓前,作揖磕頭,哭嚎不止。

站在這裡的老漢對肖家玉說了一聲,請家屬節哀順變!之後也朝這座新啟用的公墓肅穆地行了鞠躬禮。

這時,肖家玉抬手拭淚,又看見她開始放在一邊的那張晚報,她還沒有認真看過,也沒有心情看,其實也不必看。但是她想拿過來一起燒掉,讓前來撿冥錢的丈夫亡靈也順便撿起這張焚化了的報紙看一看關於他自儘的消息。

於是,她一把抓過那張報紙,隻瞟一眼那則消息的標題:《服下過量安眠藥,自殺隻為逃賭債。侯大寶“睡”死在自家樓頂》,遂將其點火焚化。

早晨,朝暾如火,輝映著澳門花地瑪堂區南郊上矗立的一棟豪華彆墅,籠罩在它巨大陰影之下的是西側的一大排水榭樓閣。

此刻這彆墅三樓西邊陽台上站著一個遠眺前方的方臉大漢,他的左手還撫著那張微腫的臉,像是在看外麵的風景,又不是太有心情,目光習慣性地瀏覽著街市車流人流交彙著的魔方般的色彩斑斕的樓群,並不經意,忽然他的視域裡出現一輛警車,正繞過寬敞的公路,朝自家彆墅的方向開來,他才經意地自問:難道警察找我有事?我沒犯什麼事呀?

斛金,你今天又不出門嗎?客廳裡一個膚色白淨的年輕女人問道。

洪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兩天正在吃藥,再加上臉又沒有完全消腫,你要我出去賣醜嗎?!這個方臉大漢就是萬斛金,他回過頭,從陽台走進客廳,對剛剛做完清潔的女人洪玉講話。

洪玉說,我隻是問問你。

這幾天,我心裡煩,你不要跟我說話。萬斛金說著,自倒一杯茶,放在一架白玉麵料的茶幾上,然後略蹲下身子拉開茶幾下麵的一隻小抽屜,取出一隻藥瓶旋開蓋子,倒出大約七八粒黑色的狀如黃豆的藥丸,往嘴裡一塞,再拿起茶杯仰脖一灌,那藥丸和著茶水咕嘟一下就吞進了喉嚨。他的屁股正要落坐在身後發亮的黃梨木新款沙發上,忽然就聽到得得的磕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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