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已然趕過來的嚴開興見侯仙童賣買出一副亮膏藥隻收10塊錢,覺得挺便宜,認為自己是建築老板,應該大方一點,就掏出一張(百元)大團結,塞在侯仙童手裡說,仙童,一點小意思,非常感謝你,你一定要收下。
我一定不能收下。說著,侯仙童輕念一句回返咒語,他接在手裡的一張大團結已經沒有了。嚴開興說,唉,我剛才給你的一百元錢到哪裡去了?
你在你的上衣右下方荷包裡摸一摸看。
聽侯仙童說過這話,嚴開興就把手伸進自己的右下方荷包裡掏,果然就掏出一張大團結。他說,怎麼這錢又回到我荷包裡來了?
我說過,不要你的錢,它當然能夠回到你的荷包裡去。侯仙童微笑著講。
哪我該如何感謝你?嚴開興難為情地問。
不用你感謝我。侯仙童說著,還把一雙手批在背後。
那我就不明白,剛才那個女人應該是一般平民吧!你賣給她一副膏藥,你給我家孩子治好腹脹病,連一副膏藥都不賣,讓我這個堂堂的不算太窮的建築老板一文錢不花,我實在是過意不去。嚴開興將晃動著身子,想找理由說服侯仙童,希望他能夠接納。
沒什麼,你家孩子不需要膏藥,何必要將膏藥兜售給你家孩子呢?我說過,我侯仙童賣膏藥也不過是收取成本費,除此之外,都是義診。侯仙童用清亮的童音看著他講。
你搞義診我很讚賞,我就把這張大團結義捐給你吧!
嚴開興說過這話,侯仙童搖頭,說你不要把錢義捐給我,你有這種慈愛情懷,何不發心建一座寺廟呢?人間多蓋一座寺廟,就可以少建一所監獄。因為寺廟是宣講善知識的道場,當地人接受善知識,起善念,行善事,積善功,自然不會存惡念,做惡事,留惡跡,那樣惡人就少了,關罪犯的監獄也就可以少建。
仙童,我聽懂了你的意思。我是搞建築的,有一支資質硬、素質高、能力強的建築隊,你說讓我發心建一座寺廟完全可以,你指點指點,到哪裡建一座寺廟?
桃花山上的有一座坍塌多年的寺廟,你可以把它修複,功德無量!。
應該說嚴開興善根深厚,他當下就是允諾,我一定儘快以最好的質量修複桃花山上的慈濟寺。
侯仙童微微一笑,我是不到三歲的小孩,你跟我承諾了這話,應該兌現,因為麵前除了我是小孩,其他人都是可以作證的大人。
仙童,你何況是仙童,我嚴開興說話一定算數。嚴開興邊說邊向侯仙童拱手。
嚴開興走出人群,到公路那邊和梅瑰香一起攜子離開後,圍看者中還有這病那症的人,也都想求助侯仙童再用祝由術給予救治。侯仙童突然搖手婉拒,諸位父老鄉親,對不起,今天到此為止。
有人問,現在還早,上午11時都沒有到,你就要走了嗎?
不是要走。侯仙童手指那場子上說,你們看不見,這會兒,我師尊施在田教授來了。
哪裡?我們怎麼看不見?又有人睜大眼睛問。眾人也都縱目四顧,場子上除子侯仙童,卻無其他人。
侯仙童解釋,本想說施教授的靈體來了,但這樣說不太好,話到嘴邊來了,又咽下去,改口道,你們當然看不見,因為來的是施教授的真身,不是肉身。問話的人啞然不語。眾人大都臉露詫異之色,心裡半信半疑。
忽然,侯仙童說,我師尊,知道大家看不見他,也聽不見他說話,就委托我代他向大家問好!祝大家身體健康!。
你師尊來找你什麼事呀?又有人問。
我得問他才清楚。侯仙童立馬從廖芬的附體中跳出來,朝麵前站著的白發如銀的施在田納頭便拜,繼而抬起頭說,師尊,我現在算得您的準徒兒。今天禿鷲山鎮上的建築老板嚴開興帶來患腹脹的兒子找我求治,我露了一手,讓他兒子的病情好轉,即將痊愈。嚴老板很激動,要給錢酬謝我,我堅辭不受,他更加激動,我便談到坍塌多年的慈濟寺一事,他當即表態,一定儘快以最好的質量修複。
仙童,我相信你能完成使命,今天正式收你為徒。精神矍鑠的施在田如是講。
師尊,你怎麼提前收我為徒?桃花山上的慈濟寺修複工程還沒有開工呢!侯仙童疑惑地問。
仙童,我來告訴你,城隍收到冥旨,宣我近日把陽間的事處理好,然後趕到冥府擔任法院院長。所以我就提前收你為徒,免得日後你費儘周折趕到冥府法院找我拜師,那多麻煩?施在田一本正經地講。
那好哇!不再是準徒兒了,我是師尊的正式徒兒。侯仙童高興得跳起來,並且伸手拍巴掌。
忽然,他像意識到了,旋即蹲下身子向施在田磕了三個響頭,之後說,師尊,今日,我以正式徒兒的身份向您施禮。
施某雖然答應正式收你為徒,但是感到慚愧。那是因為仙童醫術高超,不但會祝由術,還會針灸等等,一切都不在施某之下,還勝過施某。施在田望著侯仙童一邊拱手,一邊講出心裡話。
侯仙童說,徒兒認為,拜師學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學習師尊的三高,哪三高:人品高、醫德高、名望高。我侯仙童就算醫技不在師尊之下,可這三高與師尊相比,卻有很大的差距,所以徒兒願意效法師尊,向師尊看齊。
這真是天人的境界,高哇!。施在田聽其所言嘖嘖稱讚。
聽說師尊一生給人治病無數,但是未收分文,都是義診。這種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情懷,不但感動了人間,還感動了神界,所以冥府讓你這種內心坦蕩無私的人擔任法官是再好不過了。侯仙童也在點讚施在田的好處。
看來,今後這一帶疑難患者的救治任務交給仙童是再好不過的事,施某要走,也走得放心。施在田對懂他的侯仙童甚為滿意,仍在發感慨。
在禿鷲山鎮街道上弄祝由術施治於人的現場,這會兒,由於侯仙童不再附體於廖芬,廖芬的思想行為就回歸於真正的自己。,她用自己固有的女人的嗓音說,我現在是廖芬,不是侯仙童,大家還看著我乾嗎?我又不會治病。她挈著那裝有尚未用完的黃裱紙什麼的皮箱就要離開,眾人也將散去。
突然又聽到她講出童音,侯仙童又回來了,不過現在不治病,我要跟著施師尊回到他所在省城醫科大學的家裡去處理一些事,以後有時間再來給大家義診。這次就再見了。
在施在田家,其妻田甜蜜剛剛吃過午飯,就聽到那邊房間裡的腳步聲,她回頭一看,滿頭銀發的施在田已經走過來。田甜密說,快吃飯,知道你這麼快就醒過來了,我不就等你一會兒,我剛吃過。
施在田說,先彆說吃飯的事,快把門打開,有一個叫侯仙童的小孩來了,他是我從禿鷲鎮接過來的徒兒,我找他有事商談。
田甜蜜一陣驚訝,你一生從不收徒的,怎麼現在到了這把年紀還收徒兒呢?記得五十多歲時,一個叫覃財興的高個子老板拜你為師,你硬是不收他為徒。
我告訴你,這個侯仙童就是覃財興的兒子,我沒有收他為徒,收他的兒子為徒,也算滿足了他的心願。
施在田這麼講,走去開門的田甜蜜尚未開門,就回過頭問,那也怪了,覃財興姓覃,侯仙童姓侯,不是一個姓嘞。
兒子跟母姓不行嗎?施在田來上一句,就聽到外麵叫門,是一個兒童的聲音,唉,這是施師尊家嗎?
快開門。施在田在催促之際,田甜蜜把門打開一看,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年紀40多歲的麵容貌姣好的婦女。,她就想:是不是搞錯了?明明是一個小伢在問話,怎麼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婦女呢?正自狐疑,那婦女微笑著拱手,師母,弟子,侯仙童打攪了。
田甜蜜這才明白,出現在麵前的侯仙童是一個婦女的附體,她竟自讓開,把手一擺,客氣地講,賢徒侯仙童請進!
請進!施在田也迎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