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靈脈遷移,而是“規則挪動”。
他意識到一件事。
開道——成功了。
不是他一意孤行,也不是天地強容,而是“這世界早就準備好一條新道”。
而他,隻是踩中了開頭。
“永恒。”
“我在。”
“這條道,能容多少人修?”
“初期不穩,僅能承載一脈傳承。”
“若穩定拓展,可容萬人,億人……若你能證道真仙層次,此道將成為天道之一。”
“我成了天?”
“你成了‘選項’。”
“世人修道,將不再隻有仙魔兩道。”
“可選你這條。”
陳長安沉默一息,忽然笑了:“那挺好。”
“那就從我這開始。”
……
三日後。
一座山,被悄悄選在落仙穀東側。
無名、無名錄、無稱號。
但它有個入口,有一方雷火道場,有一塊碑。
陳長安親自立的碑,題字:
【隨我問道者,生。阻我道者,死。】
這不是威脅。
這是規矩。
再三日。
第一人登門。
是萬象宗的副宗主,一位道境後期的老者,帶著百餘弟子,親自叩山三拜。
“萬象宗求問:可否列席新道第一講?”
陳長安看著他,道:“可以。”
“但你必須自己承認,舊道不可信。”
那老者麵色複雜,最終躬身一拜。
“舊道已朽,願棄之。”
“從今日起,萬象宗東支,列於問道山下。”
陳長安點頭,讓他進。
當天夜裡,天上流星三道。
那是萬象宗的三件鎮宗器,自動認主,融入問道山根基。
又三日。
靈道山、青虛穀、焚月殿先後遣使,不求封賞,隻求觀講。
陳長安立新規:
“願承問道山法者,來者不拒。”
“反悔者,三日內可走。”
“三日之後,不許反悔。”
規則定下的第五日。
來了第一批麻煩。
是從西洲趕來的“玄冥教”。
這教派素來陰狠,不列正宗,不入聖地,卻傳承數千年,是魔修外係中最有話語權的。
他們此來不是拜訪,是問罪。
帶頭者是玄冥教左護法,一位入道境巔峰、肉身魂魄雙修的老魔。
“你開的是新道?”
“那你就是要滅我這些舊道之人。”
“我不服。”
陳長安坐在講道石台上,沒看他,隻輕聲問一句:“你從魔靈珠中,得到過好處?”
老魔沉默一息。
“是。”
“多少?”
“用來養魂,延命三百載。”
“你殺了幾個人?”
“活人一萬,煉魂七千。”
陳長安點了點頭。
“你不配聽道。”
“滾。”
老魔大怒:“你這是開新道,還是封生路?”
陳長安終於看他一眼。
這一眼——
天上雷起,腳下火生。
他抬手一指,老魔身上陡然冒出一道魔火,根本不是外焰,而是“魔靈珠氣息引爆”!
“你煉魔之法,是你自己選的。”
“你拿過他們的好處,就要付出代價。”
“我不殺你,是你命薄。”
“你若執念不改——”
“我代他們,收債。”
那老魔還想掙紮,一聲“陳”字剛出口,整個人已經化作一道青煙,被雷火當場抹除,連骨頭都沒剩。
剩下的玄冥教眾,一個個麵如死灰,齊跪不起。
“我不強你們入道。”
“但你們來問,就得守我規矩。”
“我不講人情,隻講因果。”
“魔之因,由你們自己種。”
“現在果到了,誰來接?”
玄冥教副教主,當場叩頭三下,吐血謝罪:“自日起,玄冥教散宗,不再存名。”
“願歸陳道主,修正道。”
陳長安淡道:“我沒讓你歸。”
“去西邊山頭,挖靈田三年,能種出東西,就準你活。”
“若三年後連田都不會翻,那你留著命也沒用。”
……
這件事之後,所有人都明白了。
新道,不是請客吃飯。
問道山不是香火廟,不是誰來了就供起來。
這不是個新宗門。
這是個“道裁處”。
你若不想修,可走。
你若要進,就得守規矩。
你敢來鬨,那你最好考慮好,你到底有幾條命可賠。
……
而此時,落仙穀外圍,來了一位特殊的人。
一身破袍,腳步踉蹌。
沒人知道他是誰,但他到了山前,便跪了下來。
三天三夜,不起身。
不喝水,不說話,隻是一直跪著。
直到第四日,陳長安從山中走出,立在山巔,看著他。
“你叫什麼。”
那人低聲道:“林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