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始動“世界觀”。
餘晗魂火還未熄,擦著嘴角的血走過來:“主上,圖開始修複了。”
“快。”
“他們下一層不是印了。”
“是神權運算。”
“再不走,我們就不是打架——我們是在被動演算法圍殺。”
林修遠喘著氣,一屁股坐在魂台邊:“那怎麼走?你看這破地還有路嗎?這不跟核爆炸完一樣?你讓我從哪邊衝?”
許君言這時候走上來,拿出一枚骨盤:“我找到路了。”
“印路主鏈未斷,神圖雖然崩了部分頁,但其根結構依舊連著‘上三魂台’。”
“隻要我們順著魂路主乾走,就能打開最後一條‘神印天路’。”
“不過……”
他話音頓住,眉頭皺得厲害。
陳長安看了他一眼:“說。”
“開這條路,需要激活‘骨軍總魂契’。”
“也就是說,要所有八脈主印,在神印律盤上同時燃魂、發願、印誓。”
“你想開這路,你得跟神權係統對賭一次。”
“它承認你的意誌,就放路。”
“它不認——我們這批人全都得化魂。”
林修遠站起來了,抬著戰骨戟往魂台中心一插:“來吧,印誓是吧?”
“我林修遠第一個站出來。”
“我修這一路就是為了站著死。”
“我骨頭要真被它燒了,我也不虧。”
餘晗點頭:“我第二個。”
“焚火一脈,本來就是乾燒命的。”
“活著的時候光彩一點,死了燒得也得亮。”
許君言沒說話,隻是默默把律盤點開,把自己的魂印核心主動交出,插進骨台。
陳長安最後一個走上去。
他站在印台中間,緩緩抬手。
“我知道你們都怕。”
“不是怕死,是怕死得不值。”
“可這條天路,要是不走下去——”
“你我死得,連個墓碑都不會有。”
“他們連你名字都不會寫在圖上。”
“因為他們認的是簽了神印的人。”
“不是——我們這種活著但不聽話的人。”
他把骨印砸進地心。
轟!
整座魂台直接炸出一道光柱,衝天而起。
天上傳來一道從未出現過的提示音:
【檢測到非法印序嘗試鏈接神印主路】
【是否重構主權限?】
陳長安一字一句說:
“重構。”
【請輸入新路名】
陳長安沉默了三息,然後開口。
“問骨。”
【係統提示:‘問骨天路’即將重寫圖譜】
【本操作不可撤回】
【是否確認?】
“確認。”
刹那間,整片神主域上空浮現一道光圖。
那圖不是神圖原版。
是新寫的一頁。
是——他們自己寫的圖。
魂火開始從四麵八方聚集。
天路慢慢浮現。
印火鋪成了第一步骨橋。
一座真正屬於“骨修”的神印天路,開始從殘魂之地一路蔓延,直通神域“權力中心”——
“天序台”。
許君言喃喃道:“走上去,就是正麵撞‘天道計算核心’。”
“從現在起,每走一步,咱們走得越高,死得越快。”
陳長安沒回他,隻是看著那條剛剛亮出來的第一階魂台路。
輕聲說了一句——
“你怕不怕?”
許君言搖頭:“我都來這了,我還怕?”
“我就是怕我們走完,後麵沒人記得這事。”
陳長安笑了。
“那你就記著。”
“這條路,我們八脈自己寫的。”
“哪怕後麵真沒人記得。”
“那也是我們,自己走上去的。”
“不是他們賜的。”
轟!!!
第一階魂橋徹底亮起。
問骨天路,啟!
從此之後,這世間再不隻有“神印”。
還有——
問骨。
問骨天路第一階徹底亮起的那一刻,整座神主域像被點了一根骨香。
不是點燃,是魂壓忽然鬆了一線,天上的“神圖剩頁”像是意識到了點什麼,自己往後撤了一步。
它在等。
等那個人——上來。
陳長安走在最前頭,骨印火還沒滅,腳下的印台一步一爆,像是他每走一步都得踩掉一個舊世界的名字。
林修遠跟在他後麵,扛著戰骨戟:“這一條天路,是咱八脈印火燒出來的。”
“咱們走前頭可以。”
“但咱得走得穩。”
“後麵人能不能跟得上,要看咱這步——是不是踩得住。”
沒人說廢話。
他們一個接一個登台。
天序台就在最上麵。
它不是台,它是一道“意識界”。
是所有神印係統最終的運轉接口。
說白了,就是這個世界“認不認你,是不是神”,全看這東西點不點頭。
天序台不出人。
出一個——“判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