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卻是一手揉捏著金針,又唱起了祝由經,低沉的嗓音化為經文從嘴裡吟出:“天以一生,地以六成。一六既合,活潑澄清……”
一聲聲,一段段,如清晨初起的太陽,陽光和熙溫暖,打在身上,使人身心放鬆,寧靜祥和。
是的,這個解毒過程,本就是一場博弈。
權璟有氣無力,卻捏住了盒子,闔上眼起誓。
秦流西取了一支金針,在他的百會穴紮下,權璟一僵,一張已經不能稱為俊的臉越發猙獰扭曲如惡鬼,發出猛獸般的嘶吼。
“殺了我。”權璟雙眼赤紅如火焰,竟是滲出血淚來。
權安驚呼出聲,那麼小的口子,那蠱母卻是鑽進去了。
“這是一場博弈,隻能由他自己來承受。”秦流西一臉冷然:“這是他的命數。”
來了。
比起毒娘子她們帶來的所謂解藥,這金蠶蠱母才是真正的虎狼之解藥,它會在權璟身體內稱王稱霸,對於一切威脅,它會發狠全力廝殺殲滅,直到再無威脅。
沒等秦流西鬆手,他就用力甩開她,從床上暴起,頭用力撞上了床尾柱子。
所以那個過程是極為痛苦的。
divcass=”ntentadv”試想想,一個器皿裡,這金蠶蠱和其它毒蟲在廝殺,豈能不激烈,而權璟就是那個器皿,有血有肉的那種。
她一邊念著經文,一邊打了個法印落在他的靈台。
權璟感覺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在被烈焰燃燒,在被瘋狂拉鋸,在被碾碎,然後又重組。
他太累了,也太痛苦了,不如就此躺下。
權安看著權璟那皮膚下時不時拱起四處遊走的物體,再看那濃稠的黑血,跪在了地上,眼淚長流。
金蠶蠱會拚命廝殺,而權璟想要獲得新生,就要靠求生的意誌去跟著完成這一場博弈,一如眼下。
權安嚇壞了,想過去,又被秦流西攔著。
金蠶蠱母,通體赤金,表麵看似無害,卻是天下蠱蟲至毒,它又汲取了赤沙黃金蠍的毒性,使蠱身更燦若黃金。
秦流西看著它自覺地來到權璟那被割破的中指小口子,指甲蓋大小的蠱身輕巧地鑽了進去,便把紮在他身上的金針起了。
權安一僵,您能說點好聽的嗎,哪怕聽著像假的,好歹也是個安慰啊!
盒子裡傳來一點動靜,秦流西又用他的血在他的胸膛上畫了一個圖案,把他的手握住了盒子,道:“不必說話,就以你的誠心,以你的生命起誓立血契,敢與它共生。”
權璟睜開眼,入目,是一雙清澄透亮的黑眸,帶著笑意。
“恭喜你,你打贏了屬於你自己的一場戰役。”秦流西笑眯眯的說:“勇士,你讓陰差空手而歸呢,而我們沒能吃席!”
魏邪:老子還沒走呢!還有,人家死裡逃生,你卻遺憾沒能吃席,是個人?
權璟眨了眨眼,扭頭看向窗戶,陽光落入窗欞,天亮了。
好的,加更謝謝大家精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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