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許久,袁富春緩緩站起身道:“白哲同誌,你對當下政策的深刻認知,讓我這把老骨頭都感到一陣熱血沸騰,來,我要單獨敬你一杯。”
說完,便端起酒杯直接一飲而儘,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一省的父母官,在聽了白哲的演講之後,竟然打心底升起一股敬佩之情,心裡好似壓了一塊大石頭,隻有用杯酒來衝刷掉這份難以抑製的激動之情。
“你坐,這裡沒有上下級,隻有同誌。”
白哲連忙站起身想要回敬,卻被袁富春虛按了下來,隨即對秦鐘偉道:“鐘偉啊,白哲的這番言論我算是領教了,不過今天咱們可以拋開職務輩分不談,就坐下來和白哲好好聊聊,我們江北省在未來的發展趨勢和工作重點。我要深入了解一下這所謂的儒釋道文化,爭取在明年的工作報告中做出一定的成績才行。”
說完,把手輕輕地按在白哲的肩膀道:“白哲同誌,今晚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你要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不能再藏著掖著了,啊。”
白哲連忙站起身點頭一笑:“請伯父放心,小侄一定。”
袁富春揚起頭道:“曖,提前說好了嘛,不要稱呼伯父,你就稱呼我袁富春同誌。”
秦鐘偉爽朗笑道:“好哇,這個提議好,我們就以同誌相稱。”
“哈哈,來,坐!”
三個男人,代表著老中青三代,就著秦淑雅家的餐桌,一邊喝一邊聊,一直聊到了很晚。
兩瓶內部特供被喝了個底朝天,臨走時袁富春是被白哲攙著送到家門口的。
回頭看到秦鐘偉就站在身後靜靜地看著自己,白哲一笑走上前去。
“秦叔叔,今晚這趟家宴,我要好好感謝您呢。”
秦鐘偉擺了擺手,對白哲道:“走,喝完酒,你陪我去外麵散散步。”
“好。”
帶著七分醉意,二人的身影在白色路燈下被拉長又拉短,隨著腳步不斷向前,也在不停地變化著。
“今晚你在袁書記麵前的表現很精彩。”
白哲笑笑:“這還是秦叔叔不停在旁邊幫我。”
秦鐘偉擺擺手:“不,這是你自己有這本事,我最多就是引見了一下。”
白哲不置可否。
“不過我要提醒你,在袁書記的眼裡,你畢竟羽翼未豐,難免帶著少許銳氣,這一點,我作為秦淑雅的父親要善意提醒你一句。”
“是,我會記住的。”白哲點頭。
這一刻,他很明白秦鐘偉是已經把自己當成女婿來看待了,所說的話都是推心置腹的交心話,不摻雜任何私心。
秦鐘偉歎口氣,抬頭看看鉛色的天空道:“白哲你看,這路燈再亮,也遮掩不住天空的群星,你說這是什麼道理?”
白哲抬頭看看天,道:“秦叔叔是想告訴我,路燈終究所照耀的範圍有限,但星星卻是永恒不變的,所以做人要懂得內斂,不能鋒芒畢露。”
秦鐘偉停下腳步,對白哲呼哧一笑:“行啊白哲,就衝你這悟性,我不得不誇讚你一句了。”
白哲笑笑不置可否。
秦鐘偉繼續抬腳向前走去道:“到任何時候,你都不能讓彆人知道你和袁書記的關係,甚至包括我,你懂嗎?”
“我懂。”白哲點頭。
秦鐘偉抬起手指道:“另外,秦淑雅現在沒辦法繼續工作了,你要想個辦法。”
白哲一愣道:“秦叔叔,您的意思是答應淑雅把孩子生下來了?”
秦鐘偉仰頭歎口氣:“不同意又能怎麼樣?你這麼優秀,淑雅這孩子對你又這麼執著,我這當父親的,也隻能這樣了。”
“不過,這件事千萬不能傳出去,否則的話,對我,對你都會很不利。”
白哲一愣,問道:“為什麼這樣說。”
秦鐘偉把手背在了身後道:“對你的影響自不必說了,至於對我的影響,我是不想說,你隻需要記住保密就行了。”
【其一是京城的老爺子為秦淑雅物色了一名合適的人選,如果讓他知道秦淑雅私訂終身,肯定會氣上心頭的,所以絕不能讓他老人家知道;其二,我打算儘快提拔你來省委上班,如果被人發現這層關係,會被人抓住把柄受人掣肘。總而言之,高處不勝寒啊。】
“行,我知道了。”白哲點點頭。
“那你準備作何打算?”
秦鐘偉看向白哲。
白哲皺著眉撓了撓頭:“要不,就讓淑雅去麗水吧,到了那裡我會聘請她做麗水酒店的總裁,這樣的話,名義上說的過去,也方便照顧。”
秦鐘偉隨即驚訝地停下來看向白哲:“什麼?麗水酒店是你的產業?”